失去了唯一的籌碼,蘇瑜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鉗製柏子贏了。
籌謀這麼久,到頭來,一場空。
所以說,有些人是你的便是了,不是,注定永遠得不到。
還很年輕啊,容貌依舊靚麗,能力又不比別人差,為什麼非要處心積慮的得到一個根本不愛她的人,是不是太傻了!
想通了這些,蘇瑜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而後給柏子贏發了條“再也不見”的短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城市。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這期間,發生件匪夷所思的事。
兩月前,路尋歡康複回家,本是件可喜可賀的事,然而……
盯著眼前忙碌的身影,路尋歡欲哭無淚:“子安妹妹……”誇張的拭掉眼角的淚,路少爺真想大哭一場:“你到底打算在我這住多久!”
兩月前的某一天,柏子安風塵仆仆的衝進路尋歡病房,二話沒說,拎著腿腳還沒好利索的路少爺,匆匆忙忙回到了路尋歡獨住的房子。給路尋歡恨的,人家在醫院還沒住夠呐!
柏子安好奇怪:“沒住夠?”隨後嗤笑:“你是沒聞夠醫院的藥水味兒還是沒享受夠我未來嫂子的貼心服務?”
路尋歡老老實實坦白:“後者。”話音剛落,臉上便挨了重重一巴掌。
插著腰,柏子安說:“死心吧你,杜萌萌和我哥馬上要結婚了,你沒戲了!”
路尋歡倍兒認真:“我有戲沒戲關你何事?再說了,這不還沒結呢嗎,一切皆有可能,你滴,要相信我滴魅力。”
柏子安惡狠狠瞪著他:“撬兄弟媳婦,你有夠不要臉的了!”
路尋歡費勁巴拉的翹起那條還處於半殘的長腿腿,嗤笑:“臉皮這種事,得分什麼情況,關乎老子一生的幸福,不要也罷。”
論厚臉皮,路少自問,天下無敵。
柏子安真想拿把刀捅了他,忍了又忍,點頭:“那你去搶吧,看能不能搶到手,不過我給你提個醒,聽說杜萌萌又懷上了,嘖嘖,帶著兩個孩子,你要不介意,我先恭喜你。”
路尋歡霎時愣住,遭雷擊的坐在沙發上,足足傻了小半天,才一聲哀嚎的滾回房間。
至此,柏子安留下照顧他,杜萌萌呢,則在他出院的半月後來看過他一次。誒呦,小模樣憔悴的,甭提多心酸了。
來的那日,杜萌萌小腹已經微微凸顯,穿著條寬鬆的棉裙,左手拎著個果籃,右手拎著瓶紅酒,意思很明確,我想跟你喝兩杯,談談咱倆之間的問題。
還用談麼?這微隆的小肚子,不是已經告訴他答案了嗎?含冤帶恨的看著杜萌萌,半響,路少爺酸不溜丟地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坐吧,挺著個肚子,別把腰閃著。”媽媽的,什麼時候懷上的捏。
大著肚子來見路尋歡,杜萌萌的心情,相當的複雜。
如果說,柏子贏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之一,那路尋歡便是之二。她本無意傷害他,然而,還是傷了。
酒杯推到路尋歡麵前,杜萌萌想好的言語,一時間,竟是無法開口。
盯著頗內疚的杜萌萌,路尋歡真想起身就走。來者何意,又會說什麼,他心知肚明。不想聽,讓她內疚去吧,他以千瘡百孔,何不拉著這個女人陪他心傷。然而,路尋歡是善良的,沉默片刻,終究是端起麵前的酒杯。
一笑泯恩仇。那麼,就讓這杯酒,融化掉你我之間的情緣吧。
路尋歡說:“不用和我說道歉的話,你沒錯,錯的是我,明知你心有所屬,偏要橫插一腳。我自找的,跟你無關。”
杜萌萌垂著眼簾,咬了半天牙,輕聲回:“如果我沒給你希望,你也不會不管不顧,陷你於不義,我該說聲對不起。”
挑了挑眉,路尋歡略有嘲諷:“隻是不義嗎杜萌萌?如果你隻認這一點,那我更是活該了。”
杜萌萌被擠兌的窘迫之極,雙手不自然的放在腿上,抖著雙唇:“不止這……還有……”
“還有什麼?”路尋歡反問,咄咄逼人的架勢,讓他心裏有一絲絲的痛快。
說不恨,是假的。說不怨,是自欺欺人。山中情景,曆曆在目。如她所說,如若杜萌萌沒給他滿心的希望,他又怎會淪陷到如此地步。
“還有……”杜萌萌的腦子亂成一團,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卻再也無法開口。
她有錯的,錯在她不該同時喜歡上兩個男人。雖然隻是某一段時間內,到底犯了大忌。雖沒達到腳踏兩隻船,可心終究曾分成兩半。且隻有她自己知道,有那麼一陣子,她的心,曾偏向於路尋歡。
這世上,沒人能做的一生隻愛一人。世人都不能免俗,她也不例外,隻不過,動蕩的時日太短,牽絆的東西太多,留給她完全變心的契機太少,加上柏子贏追的緊,她還沒來得及走向路尋歡,人和心,已經被柏子贏拉了回去。所以,對待路尋歡,她羞愧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