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楚無助的蹲下了身子,分明上一秒她還感覺看見了渴望已久的光明,這一秒卻被無盡的夜色給籠罩了起來。
剛才那個男人就是父親!趙楚楚心中肯定。
可是他已經離開了,他並不想……等等!這雙腳?趙楚楚心下一緊,抬頭,看見剛才那個男人正現在自己麵前。
趙楚楚“嗖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借著昏黃的路燈燈光,趙楚楚看清楚了這張臉,這……這不是父親,而是張善別墅裏的那個啞巴傭人!
失落和震驚就像兩塊巨石一般,狠狠的砸在了趙楚楚腦袋上,讓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半晌才開了口,“你怎麼在這兒?”
啞巴傭人比劃著手勢,然而趙楚楚根本看不懂。
“你當初為何要不聲不響的躲起來?是害怕張善報複你嗎?張善已經進監獄了,受到了該有的懲罰,你不用擔驚受怕了。”
啞巴傭人使勁兒點了點頭,手上依舊不停的比劃著手勢,可是趙楚楚看不懂,自然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啞巴傭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趙楚楚看不明白手勢,遂改變了交流方式,努力用嘴說,雖然說不出話來,但是至少可以看嘴型。
趙楚楚仔細盯著啞巴傭人的嘴巴,看出了“養子”兩個字。
養子?難道啞巴傭人說得是張善的養子?趙楚楚心驚,立刻問道:“你說的是養子嗎?是張善的養子?”
然而趙楚楚沒有等到啞巴傭人回答,就看見傭人臉上突然浮出莫大的驚慌,趙楚楚說著傭人的目光,回頭一看,看見丁晨現在不遠處!
“丁晨?”趙楚楚疑惑難當,再回頭,傭人已經拔腿往公園深處跑去。
趙楚楚見狀,趕緊追了上去,“你別跑!停下來!”
趙楚楚的喊聲根本沒用,那啞巴傭人腿長步子飛快,眨眼間就把趙楚楚甩開,消失在了夜色裏。
看著啞巴傭人消失的方向,趙楚楚心裏又氣憤又無助,剛才止住的眼淚這會兒又簌簌掉了下來。
丁晨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楚楚,你沒事兒吧?剛才那個男人是不是欺負你了?我看他跑的那麼……”
在看見趙楚楚淚流滿麵的那一刻,丁晨的話戛然而止。
“楚楚,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剛才那個男人把你怎麼了?”丁晨著急詢問著,“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趙楚楚好像沒有聽見丁晨的話一般,根本不理會丁晨,目光仍舊一動不動的看著啞巴傭人消失的方向,眼淚無聲落下。
那個啞巴傭人和記憶的父親太像了,如果不是看見那張臉,趙楚楚就相信了他就是自己尋找了多年的父親。
可是他不是,他是張善別墅裏的一個傭人,一個不會說話的傭人。
盡管如此知道他是啞巴傭人,趙楚楚仍舊不能忽略那個男人的熟悉感覺,那股熟悉讓她從心底裏感覺踏實。
他到底是誰?趙楚楚可是懷疑他的身份,他若真的隻是個傭人,那麼當初她被張善綁架在別墅,那個傭人為何要幫助陸星軌一起救她?
他走了,所有的疑問都懸在了腦海裏,揮之不去,也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