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如同惡魔的低語。
張可可的瞳孔猛地一縮,慌亂地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
薛承安卻是坐回去,臉上露出個無辜的表情:“開個玩笑而已,反應怎麼那麼大。”
真的隻是開玩笑而已嗎?
張可可想起剛剛命懸一線的感覺,再看薛承安假作無辜的模樣,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和自己與楚楚的玩鬧不同,張可可毫不懷疑,隻要他想的話,麵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會殺了自己。
當然,這種感受也可以解釋成自己想多了,張可可將自己這種感覺壓回心底,扯出個僵硬的笑容:“是薛先生你演技太好了。”
薛承安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然後拿起桌上的紅酒瓶,變戲法似地拿出一個新的高腳杯倒了一杯:“真的是紅酒,嚐嚐?”
張可可望著送到麵前的高腳杯,杯中液體散發著葡萄酒特有的醇厚芬芳,要是好酒的人必然會對這杯極好的美酒發出由衷的讚歎。
可張可可始終對於剛剛那一幕心有餘悸,對於這杯美酒也是毫無欲望。隻能婉言謝絕。
薛承安也沒說什麼,臉上的笑容收起些,隻剩那雙灰色的眸子仿佛看透了張可可的心思,將那杯酒收了回來,湊到唇邊一飲而盡。
“他們都說我這樣品酒叫牛嚼牡丹。”薛承安飲酒後蒼白的臉龐多了點病態的血色,對著麵前的酒杯喃喃自語:“可是誰就規定了牛不能將牡丹當作愛呢?如果,如果不用這樣粗暴的方式的話,它這一輩子都不配欣賞牡丹的芬芳,而將牡丹搶走,放嘴裏咀嚼,一點點吞下去……”
薛承安笑起來,精致的麵容無端顯得有些猙獰:“牡丹就隻屬於它了。”
張可可聽他講了一番古裏古怪毫無邏輯的話,隻覺一陣陣發涼,硬著頭皮和薛承安天南海北地瞎聊了一會,實在忍受不住越發詭異的氣氛,落荒而逃。
薛承安還倚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看她逐漸遠去的背影,眼中仿佛是嘲笑,又仿佛是悲涼。
而另一邊,在房間裏呆著的趙楚楚在張可可出去沒多久,收到了分居兩房的男友發來的短信:楚楚,離你好遠,好想你。
趙楚楚無語地估量了一下從這裏到對麵的距離,得出了還不如一米的結論,有些好笑地給陸星軌回消息:“那可真是好遠哦。”
陸星軌的消息幾乎在下一秒就回複了:“楚楚,我太想你了,隻要不是你的身邊,哪裏都太遙遠。”
趙楚楚差點被這句有些老土又發自內心的表白給撩趴下,心中升起一股甜意。
“我還記得你當時剛遇見我的時候,凶巴巴的,可不是現在這副樣子。”
“是啊,因為我當時也萬萬沒想到,麵前這個女孩將會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兩人離著一牆之隔,用手機這個小小的通訊工具傳遞了一晚上的愛意,趙楚楚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沉入夢鄉的,隻記得這一夜睡得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