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
楊莉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們說話啊！我是不是就這麼瞎了？！”
“隻要腦部淤血可以散，楊小姐恢複視力是暫時的，隻是我們必須負責任的告訴你，誰都不敢保證淤血可以散盡，所以你失明也許是永久性的，也許是暫時的，這個不好說。”
醫生的解釋讓楊莉驟然色變。
她睜大了沒有神采的眸子，在一片黑暗中徹底絕望了。
“楊小姐，你要保持樂觀的心態，不是一定會永久性失明。”醫生有些不忍心，又接著安撫了一句。
楊莉不相信的慘笑，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很快便沒入烏黑的發裏。
醫生們圍在一起看到一個女人哭了，一時都有些無措。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不要聽你們說這些！我根本沒有失明！”楊莉突然大吼起來，模樣很是瘋狂。
生怕她激動起來會真的崩潰，靳宗涼終於走了過來，對醫生們擺擺手。
醫生們會意，陸續跟著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安靜下來，靳宗涼正想著怎麼安慰，就聽到了楊莉放聲的痛哭。
“我沒有失明，我才沒有失明！我還會好起來的！你們都是騙人的！”
楊莉一個人盡情的哭訴著，拽掉了手上的針頭，又發瘋般把被子和枕頭扔掉，披頭散發的樣子看起來可憐至極。
眼睛很疼，身上很疼，可她還要繼續發泄，不這麼做的話，她拿什麼緩解失明的害怕和無措？
“你們都是騙人的，騙人的！”她忍著痛繼續嘶吼，滿臉都是看不到希望的淚水。
靳宗涼看不下去的拾起被子，幫她蓋在了身上，低聲安慰道：“別怕，醫生說了，也許隻是暫時性的失明，隻要想辦法清理淤血就行，好好恢複是有散盡淤血的希望的。”
說完這番話，他突然發覺，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又溫柔的跟楊莉說話。
“你……靳宗涼？你怎麼在這裏？”楊莉下意識蜷縮了一下身子，沒有想到病房裏居然還有人，而且還一直在看她發瘋的樣子。
靳宗涼拿著枕頭讓她靠在上麵，這才解釋道：“是我把你從酒店帶到醫院來的，我一直都在。”
“你一直都在？不！你一開始在，後來又走了……”楊莉說出這話，捂著嘴又悶哭了起來。
靳宗涼知道她指的是昨天在酒吧的事，一時有些愧疚，坐在床邊把她抱在懷裏，“別哭了，這麼哭對眼睛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會看不見，相信我。”
“不，不隻是因為眼睛，你知道我昨天在酒吧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楊莉搖搖頭，趴在他懷裏像是找到了一個支柱，揪著他的衣領不肯放手。
昨天是一場噩夢，去酒吧是她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
靳宗涼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不知道楊莉昨天晚上是怎麼在折磨中度過的，可單看這些傷口，他就已經能想象出來那些非人的遭遇了。
楊莉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那些人把我硬拉到了酒店裏，說帶我去見你，我雖然喝醉了，但還是有些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