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顏夕進組試戲的日子。這是顏夕複出後的第一部戲,她很重視,早早地起床做準備。
靳宗涼在旁邊看著,心裏由衷的為她高興。他已經多久沒能看見這樣神色的顏夕了?他也記不清了。
“我和你一起去。”靳宗涼說。
顏夕正描著眉,聞言回頭看著他:“和我一起嗎?”
“不願意?”靳宗涼挑眉。
“當然不是!”顏夕燦爛的笑,“隻是沒想到你願意陪我。”
“你陪著我做了這麼多事,這次換我,感覺還不錯。”靳宗涼難得溫情的眼神。
“好。”顏夕抿開嘴唇上的口紅,眉眼彎彎。
李臻的新戲是個大製作,即使隻是試戲,現場的工作人員也都不少,李臻為保險起見,也是親自坐鎮,看起來配置很厲害。
試戲的房間是單獨隔開,顏夕到了之後被引到一個單獨的休息間做準備,本想好好再複習一下台詞,卻聽見門外的幾個人議論紛紛。
他們應該是不知道顏夕在這裏,聲音不小,毫不知收斂。
“今天陪顏夕來的那個男人看見了嗎?”
“看見了,怎麼坐著輪椅啊?”
“誰知道呢。”一陣笑聲,“難得見到一個瘸子,看著倒是挺好笑的。”
顏夕聽著黑了臉,想出去找他們算賬,手臂卻被靳宗涼穩穩拉住,他神色如常:“算了。”
顏夕搖頭,臉色不好:“怎麼能算了?”把他的手扒開,徑直向門外走去,任由靳宗涼在身後怎樣勸阻,她都仿若未聞。
“你們剛才說什麼?”顏夕不善的語氣。
那些人也沒想到顏夕會出現在這裏,也沒見過顏夕生氣的模樣,互相看了幾眼,紛紛推搡著跑開,一句話也沒說,連句道歉也沒有。
顏夕很生氣,她能允許別人對她冷嘲熱諷,但是靳宗涼,是她的逆鱗。他是因為他變成這個樣子的,卻又因為這幅樣子被別人嘲笑,雖然靳宗涼不甚介意,可她心裏卻像是紮了一根刺。
越想越生氣,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劇組裏這些人也會對靳宗涼另眼相待,他也不想變成這樣啊,變成這樣也不是他的錯啊,為什麼偏偏要嘲笑他呢?顏夕想不通,氣到顫抖,拉著靳宗涼就要離開。
“顏夕你來了。”李臻從麵試的房間出來,正好瞧見推著靳宗涼要準備離開的顏夕,忙叫道,雖然看她臉色不好,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顏夕強撐起笑臉,停下腳步:“導演。”
“你這是……要走?”
“導演,實在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在這裏待不下去。”顏夕深吸幾口氣,強壓下心裏的怒氣。
“怎麼了?”李臻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顏夕盡自己所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剛才發生的事,李臻聽著也逐漸露出了不好的神色,並表示理解顏夕,找到了剛才的幾個人直接現場開除。
“我的劇組,不歡迎這樣把別人的痛苦當自己快樂的人。”李臻黑著臉,無人敢反駁,也無人敢上去勸。
顏夕見李臻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為自己狠狠出了一次頭,也便不好意思說要離開的話,被靳宗涼勸著坐下,心裏漸漸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