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陵越正在勤政殿批閱奏折,聽到總領太監回來了,便把人傳喚了進來。
“怎麼隻有你?親王呢?”
“王爺他、他身體孱弱,從邊關回來一路上舟車勞頓實在疲乏,想著先在王爺府休息幾、額不對,休息一兩日再來拜謝皇恩。”
“哦?是嗎?”宗政陵越瞟了總領太監一眼,語氣不鹹不淡的,卻讓跪在地上的總領太監抖了一個機靈。
“奴才不敢有欺瞞。”總領太監額頭碰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著。
“那邊罷了,你下去吧。”
“嗻。”
總領太監離開後,一個一直站在暗處的男人走了出來,跪在了之前總領太監跪過的地板上。
“墨恒,朕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回稟皇上,穀思柔已經找到了。”
“那她的養父母呢?”
“都處理幹淨了。”
“那就好,過段時間你找人把她帶入宮來。”宗政陵越的眼裏閃爍著冷光。
“是。”
“對了,還有一件事,陳夭夭那裏,你得暗中監視著,有任何異動都得告訴朕。”
“屬下明白。”
墨恒離開後,宗政陵越走到窗前,看著頭頂那輪在漆黑夜裏高高掛著的銀月,瑩瑩的月光映入了他的眼底,收納成了深不見的冷色。
陳夭夭回帝都的第二,便穿上自己那繁複華麗的朝服進宮去給宗政陵越請安去了。
宗政陵越剛下了早朝,陳夭夭來的時候,他正在用早膳。
聽到一字並肩王來了,便讓太監把人請了進來。
“臣參見陛下。”
陳夭夭跪在地上,對著宗政陵越行了個跪拜大禮。
她完後,宗政陵越沒有話,隻聽得到玉筷碰著白瓷盤發出的清脆撞擊聲。
陳夭夭咬牙,動作繼續保持著俯首帖耳的姿勢跪著。
宗政陵越咽下嘴裏的菜,然後又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太監端上來漱口用水,漱了漱口再吐在痰盂裏,這才像是想起地上還跪著他那寵愛的一字並肩王。
他嗬斥著一旁站著的太監:“直愣愣地杵在原地做什麼?還不趕緊把王爺扶起來?”
陳夭夭的膝蓋早就跪得疼起來,她又不是之前那個刀尖舔血毫無畏懼的原主,隻不過是一直低著頭強忍著罷了。
如果不是那太監扶著她,估計腿麻得連站穩都費事了。
瞧著陳夭夭站在原地低著頭,臉色青白氣息不穩,宗政陵越立刻露出一副心疼憐惜的表情來。
“來人,給王爺把凳子搬來。”
陳夭夭抬眼看了宗政陵越一眼,然後低眉順眼地坐在了太監搬來的凳子上坐下。
“你的病如何了?”
“箬雲神醫一直在幫臣調養。”
“箬雲神醫的醫術出神入化,想必一定能讓夭夭你好起來的。”宗政陵越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陳夭夭放在膝上的手。
陳夭夭眉頭動了動,然後向後仰了仰,借著站起來的動作抽出了自己的手來,隨後又跪在霖上。
“夭夭,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