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再次來到別墅時,身後跟著的不再隻是那些黑衣人,還有他的父親,蕭寒。蕭寒縱橫商場多年,一向奉承一句話。
沒有永遠的朋友或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是以,雖然他心裏對於景軒也是十分看不上,但是為了得到景氏這些年來飛快發展的核心和機密,他願意暫時放下心裏的厭惡來親近景軒。
蕭寒被人奉承久了,下意識的以為所有人都想巴結他,卻忘了,有些人,就是天上的雲,一生自由。蕭寒所追求的在景軒眼裏不過是短短百年間的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不剩。
蕭寒進入別墅,四下環顧,尋找著景軒的身影。蕭銘不是第一次來找景軒了,他對於景軒的了解比他父親要深。他知道景軒的堅強孤傲,當然,也知道景軒的弱點。
“爸,景軒應該在書房。”
蕭銘說完後,帶著蕭寒往書房走去。書房的門關著,蕭銘伸手將門推開,推開門的一瞬間,屋子裏的風混合著淡淡的墨香撲麵而來,讓人的心不由得平靜下來。景軒身上,就有這麼一股書卷氣。在景軒身邊,心情就會不自主的平靜安定下來,這是獨屬於景軒的魔力。
蕭寒嫌棄蕭銘在門口站的太久,伸手撥開蕭銘的身體,自己拿著雕刻華麗的拐杖走進了書房。書房裏,景軒正在練字,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筆杆在紙上行走著,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寫完了,投筆,吹墨,景軒看著自己的字,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宣紙放到桌上,目光平靜的望著眼前的蕭寒。蕭寒的注意力此時卻並不在景軒的身上,他看著景軒剛完成的大字,眯起了眼。
都說字如其人,眼前的這個字氣勢磅礴宏大,初看到的一瞬間,竟是連自己都招架不住。蕭寒一生,都沒有見過有人寫的出這樣的字,蕭寒看著那張薄薄的宣紙,心裏想道。
“景軒,果然是個危險的人。”
景軒放下了毛筆,看向蕭寒的那一刻,就意味著這場虛與委蛇的談話已經開始了,蕭寒揮散縈繞在心頭的震撼,麵上帶著慈祥的假笑,揮手示意身後的黑衣人將文房四寶拿上來,放在景軒麵前,說道。
“景軒啊,你蕭叔是個粗人,這些東西實在用不著,也不知好壞,你幫我看看,這東西要是好呢,你就自個兒留著,要是不好呢,你還給蕭叔,蕭叔去和那人算賬,給你拿一套好的來。”
蕭寒說的客氣,景軒心裏清楚的很,敢給蕭寒的東西哪裏會差到哪去,蕭寒今日來,想必是想投其所好,誘惑他。思及此,景軒收起桌上的字,轉瞬間將那張方才驚豔眾人的白紙揉成一個紙團,扔進紙簍,成為廢紙。
蕭寒看到景軒的舉動,握緊雙拳,語氣惡狠狠的說道:“景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明白景軒這個動作的意思,擺明了是拒絕,無論他們這次來是什麼目的,他都拒絕與他們溝通,這個認知讓蕭寒心裏翻騰起怒火,多少年沒人敢這樣跟他說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