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抬起頭,目光再次起了懷疑,封陌也是凝凝眉頭。
雲雪瑤抬眸朝天上看了一眼,拱手解釋道:“殿下,這些人雖然到了,但是卻未見羽王身影兒,他一向心思縝密,隻怕留有後手,我們要是在此耽擱時間,怕是會前功盡棄。”
“是嗎,我看是你擔心無法向主子交代吧。”謝堯冷哼一聲,就要舉劍朝上官蕭砍殺過去。
“罷了。”封陌點了點頭,“這裏山路崎嶇,眼看著天快亮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
還沒思量出良策,就聽到封陌冷厲的聲音: 可是自己此舉可是好不容易才略略洗清了清白,若是冒然出言求情,那今夜自己所做的一切可就白費了,心頭正在猶豫不決,就聽到封陌開口道:“眼下他們已經中毒不起,此刻動手,未免勝之不武。”
“可是殿下……”
封陌也是抬眸眺望了一眼天上,方才若隱若現的月牙早已不見蹤跡,黑雲罩頂,心頭也是微黯:“囉嗦什麼,還不快走。”
說完不待謝堯說話,便是從旁邊快步走了過去。
眾侍衛目光怔怔的看著謝堯的方向,正在生悶氣的謝堯頓時大怒:“都看著我幹什麼,還不快保護殿下回去。”
“是。”
……
辰時,安州驛。
客房裏麵,床榻之上,上官蕭昏昏沉沉的,窗戶敞開著,窗外的雨絲絲絲縷縷的飄灑了進來,天空猛然滾過一陣炸雷,上官蕭一個激靈,從床榻之上驚坐了起來。
這是……驛館,不對了,自己明明是中了襄王的詭計,中毒倒地,怎麼會又回來了?
“醒了?!”還沒弄清楚狀況,羽王輕飄飄的聲音自頭頂的方向傳了過來。
上官蕭尋聲望去,成淵正端坐在屏風旁邊的桌子旁邊自斟自飲,便是連忙掀開被子“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倒在羽王麵前:“屬下無能,是屬下太輕敵了,讓襄王逃走了……”
成淵聞言麵色倒是沒有多少變化,隻輕閣下手中的茶盞,淡淡掃了他一眼:“並非是你輕敵,這封陌一向是個厲害的,你不是他的對手。”
“殿下……”上官蕭心裏雖然不甘,可是此番慘敗,也是無話可說。
見他如此,成淵搖搖頭,打斷他的話:“罷了,事已至此,說這些已是無用了,你起來吧。”
“殿下……”想起和自己一起中毒的兄弟們,上官蕭心裏一陣難受,他倔強的對成淵重重的一頓首,“屬下記得當時在林中中了瘴氣,不知道兄弟們如今都怎麼樣了。”
對方則是低眉看了他一眼,伸手親自將他扶了起來:“沒事的,幸而昨日下了一場大雨,洗清了那林間的瘴氣,否則的話,你們怕是真的性命難保。”
聽殿下這話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無恙,上官蕭心裏一顆石頭落了地,這才順勢站起身來。
成淵複又重新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幽幽一歎:“本王之前隻是聽聞這襄王殿下厲害,此番交手,算是領教到了,果然是好心思。”
提到這個,上官蕭心裏一口惡氣便是實在難平:“也許這襄王的確厲害,不過這一次,將我們引入林中的,卻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成淵聞言端著茶盞的手心微微一滯,抬眸與他對望一眼。
“就是那天酒樓那個不識抬舉的小子。”上官蕭沒好氣的回答道。
“是她?!”成淵眉心微微跳了跳。
“是的,就是她把我等騙至煙瘴之地,屬下以為,她根本就是襄王的探子。”上官蕭想起這次的慘敗,心裏就特別的不爽利。
坐在麵前的成淵倒是臉上波瀾不驚:“她和封陌不是一夥兒的。”
“……”上官蕭聞言麵色一愕。
“定安公主的畫像到了。”成淵隨手從旁邊的幾案上取下一個卷軸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