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為了武陵王的事情,有探子前來吳州,可是我確實第一次來。”成淵嘴角微微翹了翹,四下環顧了一眼,才接著道,“雖然吳州之地,不善水戰,可是水路狹長,岸邊駐軍卻也不少,若是他們大軍圍繞過來,我還真是插翅難逃。”
見這個時候,對方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雲雪瑤心裏一陣發慌,又是追問道:“殿下前來之時,竟然沒有準備脫身之計?”
“原來,在公主的心裏,成淵竟然是這般謀算深遠之人。”成淵笑道,“隻是這一次,怕是要讓公主失望了。”
“殿下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殿下竟然沒有脫身之計。”雲雪瑤這下可是驚掉了下巴。
“行事倉促,有時候,都得因地製宜。”成淵笑看了她一眼,頓了頓,才正色道,“不過,你放心,無論是以前,還是如今,抑或是將來,我都不會讓你陪葬。”
雲雪瑤焦急的道:“殿下切不可胡言亂語,若是殿下這次葬身吳湖,怕是世人要將雪瑤算作罪魁禍首了。”
見對方麵色變幻,成淵點了點頭:“車到山前必有路,你說的對,倒是也不必如此急迫。”
說完就瞧見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二人都是止住了聲音,一起朝著門口望了過去。
“殿下。”
“表哥。”
匆匆而入的竟然是武陵王父女二人。
看了立在旁邊的雲雪瑤,二人眼裏都是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警惕和厭惡。
與他們對望一眼,雲雪瑤沒有起身,成淵則是不動聲色的伸手握住了雲雪瑤的手腕兒。
武陵王父女見狀咬咬牙,終究還是對二人拱拱手:“下臣見過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原來還以為是探子誤報,沒想到舅父當真在此地。”成淵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
對於昨日的事情,武陵王自然早就查的清清楚楚的,這次太子親自前來的緣由,他心裏也明白,不過他到底是見過世麵的,此番即然膽敢離開封地,自然是早已想到說辭,太子話音剛落。
他便是沉著的道:“殿下,老臣此次前來吳州,雖然與律法有所偏差,可是也確實是因為,在這裏,老臣有些事情必須要親自前來,還請殿下體諒。”
他的這個回答,成淵也是並不奇怪:“他日父皇若是問及,還希望舅父可以自圓其說。”
雖然武陵王聽到這句話,自然明白對方有些不高興,可是此刻卻不是糾結這些小節的時候。可是看到眼前的雲雪瑤,就有些欲言又止了:“多謝太子殿下提醒,殿下,可否容臣借一步說話。”
雲雪瑤見狀剛要起身,就聽到成淵道:
“舅父今日怎麼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便是。”
見他執意如此,對方便是很無奈:“殿下,眼下,我們還在吳湖之上,若是那些封國人得知殿下就在扁舟之上,隻怕我們形勢就危險了。”
“舅父所言極是,難道舅父已經找到出路了?”
“老臣昔日裏和這梁州的豫王有舊,此去往前十餘裏,便是梁州境內了,我們可以娶到梁州……”見太子問及,武陵王連忙獻計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成淵否決了:“舅父和那豫王到底是有舊在先,還是他有什麼把柄落到了舅父的手中。”
這話說的直接,武陵王老臉一紅。
見他被噎到說不出話來,成淵便是道:“無論是哪一種情形,眼下襄王在側,我要是豫王的話,就趁機把你拿下,然後再在襄王麵前坦誠一切,如此在襄王那裏立下大功,自然可以將過往種種一筆勾銷,這才是一勞永逸之計。”
“這豫王這麼多年,並不得襄王的看重,這次他豈會孤注一擲,不一定能得償所願,他不能不思量清楚。”雖然這成淵的話,讓武陵王心裏大驚,可是依舊心存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