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之上,雲雪瑤看著眼前的碧波蕩漾,心情似乎一片大好,雲景從船艙裏麵走了出來,道:“公主,再往前三五裏,就是廣陵的地界了。”
“沒想到,來來去去這麼久,我終究還是回到了雲國的邊地。”雲雪瑤望著夾河兩岸的青青碧草,由衷的感歎道。
對方也是點了點頭:“是啊,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眼下我們孑然一身,故鄉終究才是歸處。”
頓了頓,雲雪瑤回過頭來,看了旁邊的雲景一眼,道:“雲景,這一次,我想要離開廣原,你極力支持,除了是希望我從二人之間解脫出來,可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見她突然有此一問,雲景愣了愣,略思量了片刻,方才撩開袍子,跪了下來,頓首道:“公主,屬下心頭確有一事隱瞞公主,這些時日以來,始終都是壓在心頭,無比沉重。”
“你說,是什麼事情。”雲雪瑤語氣平靜的看著他。
對方深吸了一口氣,頓首道:“其實,雲世子的下落,屬下早已找到了……”
雖然雲雪瑤料到他背後會隱瞞自己一些事情,卻沒想到他開口最想說的竟然是這個,頓時覺得頭重腳輕起來,死命的竄緊手心,良久,才穩住心緒:“你,你說什麼?兄長他,他在何處。”
“公主,就在公主前往吳州不久,屬下就在重州山崖那裏,發現了世子的玉佩。”雲景哽咽著終於說出了當日的實情。
這麼早就發現了,在吳州的時候,莫不是這件事情,襄王也知道了:“說詳細點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雲景點了點頭,將當日的情形重複了一遍。
雲雪瑤強忍著心痛聽完,心裏便是明白了不少,雖然早有預料二人陰陽相隔,可今日親耳聽到,還是覺得心如刀割,看到雲雪瑤麵如死灰,雲景連忙站起身來,扶著對方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子:“公主,公主,此事都是屬下的錯,屬下,不該隱瞞公主,屬下就是擔心公主會太過傷心,所以才隱瞞至今的,還請公主責罰。”
“事實如此,你說於不說,又有什麼兩樣。”良久,雲雪瑤才強忍悲痛,無比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來。
“是。”雲景也是點了點頭。
“此事,襄王也知道了?”雲雪瑤按下心思,開口問道。
雲景搖搖頭:“當日我稟報了此事,襄王似乎不知,還將玉佩小心收好,又是叮囑屬下,不許把此事告知他人,包括公主。”
即然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一處新墳,那麼兄長背後的圖案顯然已經被人知曉了,即然這個人能夠將兄長入土為安,除了不想讓其他人找到之外,至少也算是個尊重對手之人,那麼這個人,絕非武陵王這種卑鄙無恥之徒可有辦到的,那個時候,除了他以外,就是成淵可能性最大。
成淵即然找到了那半幅地圖,以他的聰慧,焉能想不出來,另外半幅,肯定就在自己背後,可是他竟然依舊甘願把自己送到襄王那邊,這個做法,倒是讓人費解了。
見雲雪瑤麵色變幻,久久不語,雲景也是不敢打攪。
良久,雲雪瑤似乎才勉強平靜下心頭的萬千思緒:“兄長當日舊部不少,如今你可知道,他們都身在何處,難道還真的繼續留在重州了嗎。”
“舊部留在重州的也有不少,不過親隨……”雲景說到此處,抬眸看了雲雪瑤一眼,“親隨……”
“親隨都在廣陵,是不是……”雲雪瑤接口道,“這才是,我們前來廣陵的目的吧。”
見被主子識破,雲景也是在不隱瞞,大方的承認了。
“是,即然公主已經識破,屬下也不想隱瞞公主,成國於我們有滅國之仇,公主顧念成國太子仁義,屬下等也是以為並無不妥,可是那武陵王,卑鄙無恥,公主一再退讓,他依舊咄咄逼人,竟然為了一己私欲,不遠千裏,前來吳州和匪賊勾結,也要把公主逼上絕路,這樣的人,如何能夠任由他留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