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緊緊的盯著那些晃動著的蘆葦蕩,一時萬籟俱寂,小船滑動的聲音顯得更加突兀起來了。
這邊的侍衛們剛剛出了蘆葦蕩,就覺得四周忽然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不少小船來,一下子把眾多侍衛們團團的圍在中間。
“什麼人,漏夜在此遊蕩,還不快稟明身份。”這邊的張鸞打量著圍在中間的船隻,朗聲道。
立在船上的侍衛們看了對方一眼,道:“張將軍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昨日將軍還在我們府邸上來了一遭,怎麼此刻倒是問起這等問題出來了。”
這侍衛倒是坦誠,張鸞倒是一愣,仔細打量了眼前之人幾眼:“你們是公主身旁的人?”
“張將軍終於想起來了。”侍衛們倒是麵不改色。
對方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警惕的道:“即然是公主身旁的人,為何半夜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此處。”
“張將軍這話說的奇怪了,我們雲國已經不複存在,公主如今長居廣陵,我等當侍衛的,自然是要保護主子的安全,這不,我們幾個出來,是守夜,倒是將軍您,身為封國太子重臣,卻深夜至此廣陵地界,不曉得所謂何事啊。”侍衛們倒是並不慌亂,看了對方一眼,拱手道。
不過這張鸞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哪裏能有這般好糊弄的,對方剛剛說完,他便是笑道:“各位將軍還真是辛苦了,隻不過,如今廣陵地盤這麼大,就憑你們幾個,就說是巡邏,你以為本將軍是這麼好糊弄的。”
“如今公主身旁就我們幾個人,有些事情,雖然在將軍看來,或許可笑,可是我們幾個確實是實話實說。”侍衛們淡淡一笑,依舊堅持己見。
“哼。”張鸞聞言冷冷一笑,伸手一指被遮擋著結結實實的船艙裏麵,當即就起了疑心,“老實交代,定安公主是不是就藏在船艙裏麵。”
侍衛們聞言麵色果然微微變了變:“不過是我們日常所待的一些東西罷了,將軍多心了。”
對方越是言語遮掩,這張鸞心頭的疑慮越發的加重了:“即然隻是一些日常所用的東西,那就不妨拿出來,我們幾個瞧瞧,也是解除了誤會不成。”
“張將軍這話的意思是,要艘船了?”侍衛們似乎不大情願,“將軍可知道,眼下我們所處之地,確實是廣陵,可是將軍您腳下,可是屬於廣原了,張將軍身為封國之人,莫不是想要在廣原的地頭上宣兵奪主。”
“看來各位將軍是不想配合了。”張鸞此刻誌在必得,傲慢的掃了一眼麵前的侍衛們,提高聲音對著船艙裏麵道,“公主殿下,昔日裏,我們也算是故交了,今日公主殿下當真竟如此這般的不肯賜見一次嗎。”
船艙裏麵並未有動靜,這是什麼意思,張鸞忽然隱隱覺得心中有些不安起來,莫不是這船艙裏麵,根奔就沒有人,一切不過是眼前的幾個侍衛演出來的一處空城計。
腦子裏麵正在思量之間,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侍衛的聲音:“將軍,不好了,那邊好像有一艘船。”
“什麼。”張鸞一驚,連忙循聲望去,果然正瞧見一艘小船,朝著夜色之中飛馳而去,一愣神的功夫,那小船已經離開了老遠。
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自己早該想到,這雲雪瑤可不是那養在深宮之中的嬌柔公主,此刻自己在此攔截,隻怕她早有所料了,她竟然會選擇硬闖,肯定是走投無路了,可惡,自己竟然在此刻上了她的惡當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追哪艘船,一定要趕在廣原的人發現之前攔住她。”
看到張鸞似乎有些氣急敗壞,侍衛們也是不敢多言,趕緊想要調轉船頭朝著那邊的小船奔了過去,張鸞回過神兒來,正惱恨的準備對眼前的幾個侍衛下了死手的時候,竟然發現侍衛們竟然搶先一步,紛紛躍入冰冷的湖水之中,瞬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