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府邸裏,木楓端坐在正廳中間的椅子上,看著手中的信件,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
立在下方的張鸞心裏似乎終於鬆了一口氣,還沒開口,木楓已經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對,斂起麵上的笑容:“你那邊的事情,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殿下,一切按照殿下的意思,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張鸞拱手道。
“那就好。”木楓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是道,“皇上的病,太醫院那邊是怎麼說的?”
提到皇上的身子,張鸞倒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何太子竟然這般上心,但既然殿下問及,他還是老實的回答道:“還是餘毒未清,再加上皇上也是上了年歲的人,故而,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果然木楓聞言眉心飛快的皺了皺,從椅子上緩緩的站起身來,似是慎重思量了片刻,才道:“以前煙雨閣裏麵,不是也有不少各地名醫嗎,那些人可是安排入宮了?”
“那些人得到消息,還需陸續入封州,哪裏有那麼快,不過屬下已經命人盡力的去辦了,一有消息,自然會回稟殿下的。”張鸞麵上神色雖然未變,但是眸子微微低垂,似是有些猶豫不決。
上首的木楓居高臨下的掃了他一眼,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看到被主子看出心思,張鸞先是一驚,繼而咬了咬牙,抬眸道:“殿下,其實皇上身上的餘毒,乃是前太子之過,與我們毫無關聯,殿下何必要如此費心。”
對方看了他一眼:“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何嚐不想早些承襲帝位,隻不過,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張鸞聞言心頭微微一動,抬眸看向主子的方向,腦子裏麵飛快的轉動著,有些事情?如今的封國,太子殿下已經占據上風,可是真正令他無法安枕的,除了襄王,還能有誰:“殿下的意思是,襄王?”
木楓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可是,就算著襄王勢力再大,隻要殿下登基為帝,那就塵埃落定了,他要是再不聽話,那就是謀逆之罪,到時候,殿下可以名正言順的舉封國之力討伐,還愁剿不了他那個小小的吳州不成?”張鸞眼眸微垂,接著道。
“哼。”對方搖搖頭,看了張鸞一眼,緩緩的開口了,“你說的這些道理,本宮都明白,隻不過,要想除去襄王,妄動兵戈的話,始終都是下下策。”
“聽殿下的意思,莫不是已經有了法子。”張鸞聞言心頭頓時一亮,連忙抬起頭來。
對方隻是嘴角兒微微翹了翹,輕點了點頭。
……
這邊的襄王府邸裏麵,謝堯從外麵匆忙而入,襄王抬眸看了他一眼,擱下手中的毛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太師的身子可是又有什麼好轉了嗎。”
對方快步走上前來,一邊搖搖頭:“多謝殿下關心,隻是祖父到底是年事已高,這身子……哎。”
謝堯說這歎了一口氣,襄王頓了頓,繞過書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即然封州城中的太醫醫術不夠,就多派些人,去外麵瞧瞧,或可也是個法子。”
“多謝殿下關心,封州城中盡是醫術高明的大夫,隻是祖父眼下多半是心病,就算是尋盡天下名醫,也未必能有起色,所以思來想去,屬下還是決定,先回來王府。”謝堯對襄王恭敬的拱拱手,回答道。
他的話的確在理,隻是眼下封州城中,形勢不明,雖然眼下他和太子,都在用心籌謀,可是隻怕要是分出勝負,還是曠時日久。一時之間心頭愧疚,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一旁的謝堯忽然好似想起什麼似乎的道:“對了,這幾日,也是因為祖父病著的事情,府邸的老管家跟我提及,眼下封州城中,來了不少外地的郎中,似乎是準備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