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絕望,交換時代(1 / 1)

C市大暴雨已經下了四五天了,可是雨勢依舊猛烈而來,勢不可擋。

烏雲嚴嚴實實遮完市上空,看不到一絲陽光,陰沉沉的可怕。

一道閃電過後,狂嘯的大風中伴著聲聲劾勢炸雷,陣陣而來,折了街道上樹兒東倒西歪,雷鳴震耳欲聾,連一旁建築上的窗戶也瑟瑟發抖。四周一切沉寂在緊張壓抑的氣氛中。

行人撐著傘,踏一路淺汪,管不了衣服淋鞋子濕,胡亂踏著就過去,往各自家的方向趕去。

路上,偶有幾輛沒來的極趕回家的的士快速駛過汪洋聚集的馬路,揚起白花花水條撲散一旁。

大家如此匆匆忙忙趕著回家了,街道馬路便漸漸靜下來了。隻剩狂嘯的風,鳴劾的閃電炸雷,滴滴答答下個不停的雨。

朦朧的雨霧中,這時出現了一摸紅。

合著陰冷的環境,暗黑的空中。沉寂的氣氛,開始浮著強烈的憐意和淒涼。

雨雨傾盆而落,濺著地上聚起的小窪漣漪徐徐,周邊茫籠的霧兒使前方隻看得清四五步的地方。

摸紅而來,是一個女孩。

她披散著的發蜿蜒下來,貼著白膚肩頭,貼著後背,雨水隨之滴落。消瘦的瓜子臉上毫無血色,睫毛無力的眨眨,睜開失去神氣的亮眸,底色一片空寂失措。額頭滾滾下來的雨珠劃下下巴,亦劃過高鼻,流入了緊抿的薄唇,一張長相平常的臉蛋麵表無情。

她穿著一套紅的如血的連衣裙,連著雪色肌膚,映襯的刺眼無比。腳兒赤著,融著窪潭,似是掉水了的一雙白貝殼。

她就這樣走在雨中,不在意雨兒傾濕她全身,不在意冷風刮來,冰涼刺骨。她呆著的目光隻落在前方,倔強的向一個地方走去。

馬路人行道旁,有小路一條,那是通往一旁遠山的。她終於動了一直看著前方的頭,轉頭看看小路,毫不猶豫轉身踏上。

濘濕的山間小路上,紅土沾上她的白腳丫,形成淡淡圈紅圍旁,似是給她穿上了紅皮鞋要配她的紅裙裳。

山青水澈,鳥語花香,即使雨中也是如此。鳥兒照嘰喳,聽著就不覺雷聲驚劾。草間花兒競相放,合著綠草透著馨香。多麼好的地方,多麼好的空氣。

她卻一直呆呆看著前方,無視周邊風景優美,直上。

林間泉溪叮嚀清響流徑而去,雨伴沙沙以是奏音,合著鳥鳴歌雨,淒涼的雨裏有了絲暖意。可是女孩突然停下步子,大聲的哭了起來,聲音淒慘。

她摸著臉上那不知道是雨還是淚的液體,泣不成聲,急哽咽間,還喃喃自語:“爸爸媽媽,弟弟。我知道你們死的冤,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我報不了仇,女兒不孝!”

她當即跪了下去,任由雨滴濺起的泥巴染汙純紅的裙裳,染紅她白皙的腿膚。

她跪著,抬頭看著天空,在無數雨點的濺滴下,努力睜開著眼,張著嘴巴泣咽著道:“我想離開,爸爸媽媽,你們帶我走吧,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不要扔下我,讓我一個人。”

雷聲大作,轟轟巨響,淹沒了她的喊聲,似是痛罵,又為她憐冤般,聲聲哀嚎。

她看著天空哭泣了一陣,手兒摸向裙上衣包,掏出來一把小刀……

拔開刀套,小小的片兒在閃電的照耀下,射著冷寒的銀光。

嘴角擬起一絲冷笑,然後她抬刀一橫勁處……

她急促呼吸著,胸膛起伏著厲害,捂著傷口,吐著滿口鮮血,還是沙啞著,努力說道:“曾經,我多想補償舅舅,我以為自己多麼罪孽深重。可笑的是,舅舅並不恨我,他要的,是我家的財產,要的是我家全部人的性命。”

直手努力撐著地,不讓身體倒下的當頭,看著窪潭中泥紅融著血液股股綻著圈花,她哈哈大笑起來,和著滾雷,吐著湧出的鮮血,拉著澀澀的苦笑,笑的沒心沒肺。

雨中屹立不倒的身影最終,還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