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除了蛐蛐爭鳴的聲音外,四處靜悄悄的。離睡覺的時間還早著呢!雪歌就決定到石桌哪裏坐著,靜靜賞會月。
儒德宮雖然布置周全,可惜吃食太少,又不好出去拿,拿來了的也是不能吃的。鴣語把宮裏的儲櫃上可以吃的東西都找了一遍,可是除了茶,其他的都吃完了。她隻好準備了茶水,端著來到雪歌麵前,坐下,放上石桌上時,為她斟了茶。
“鴣語,你說,我為什麼這麼相信你?”雪歌喝了口茶,抬著茶杯沒頭沒腦的問了句。
“鴣語不敢狂言,不過,當初奴婢進宮全得娘娘多處施以援手保護,才能活到今天,娘娘對奴婢而言,就是家人。”鴣語道著,淚水也流了下來:“奴婢的爹娘死的早,家裏又窮,一個親人也不想收留我,我隻好自己出來打拚,後來在圈子裏認識了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她就幫忙舉薦我進宮,就遇上了娘娘多次施以援手保護……”
雪歌喝著茶,點點頭,抬著頭癡癡看著天上那個圓亮的月亮,漂亮的陰影裏,似乎真看見了嫦娥和玉兔,惜惜相伴,使她想起了現時的家……特別懷念,淚水也是流了,哀傷:“有些時候,失去了的,會是永遠回不來的。”
“娘娘,要是有機會,我就像貴妃娘娘請旨,過來照顧你。”看著雪歌一臉難過,鴣語心裏也難受。
雪歌歎了口氣,剛想說話,隻覺心口熱流洶湧上來,雪歌哇一下,就吐了一大口血。
“娘娘。”鴣語扶住她要向前傾倒的身體,擦著口角湧出的黑血,嚇的眼淚嘩嘩,急語:“娘娘這是怎麼了。”
雪歌臉色刷一下蒼白,眉頭因身體內部帶來的疼痛而皺的緊,她努力平複心間嘔意,抬手,抓住一個茶杯,身體的力氣好像被抽了一半,寥寥無力間,她抓緊茶杯……吐語:“茶……有毒。”說著,就軟身在了桌邊,摔了茶杯,眼神隨後空洞的半眯著,好似蒙了一層白霧。
“娘娘,娘娘。”鴣語喚了幾句,看看桌上的茶壺,一手扶著她,一手拔下頭飾,插入一看,銀頭飾黑了……傾水那頭,完全黑乎乎的。
鴣語立馬跪身雪歌麵前,急急搖著雪歌,喚語:“娘娘,別嚇奴婢,別嚇奴婢啊!”
“哈哈哈哈,本宮謀計,還是高吧,姐姐!”
一陣大笑過後,竹門被大力推開,進來了一排宮燈,引著貴妃娘娘入來。
她走到二人兩步開外,看著軟身在石桌邊的已經神誌不清雪歌,笑的嫵媚:“怎麼?這個量,如何?!還合適姐姐吧。”
銀月淺光中,雪歌看不清貴妃的臉色,不過,迷迷糊糊裏,她知道她現在有多麼得意。該死……
鴣語晃著雪歌,可是她不答她,她知道貴妃一定有解藥,便跪身她麵前,淒聲低語求道:“娘娘,請您放過皇後娘娘吧!”
“放過?當初她逼我喝下打胎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放過我!啊!”貴妃喝語著,笑道:“今天,她這一切,都是她該受的!放心,她不會死,隻不過,會生不如死!哈哈哈!”她咬牙說完,看著跪在麵前的鴣語,抬手一甩,鴣語就側身倚在地上,哭的泣咽不已。
“吃裏扒外的東西!”貴妃抬腳踢了鴣語一腳,啐道:“枉本宮願意收留你,你居然幫這個女人!”
鴣語害怕的退了幾步,邊哭,邊抹著淚水,大聲道:“奴婢本是服侍皇後娘娘的,是你逼我入你宮中的,現在,在這裏裝什麼好人!”
鴣語的話惹怒了貴妃身邊的一個宮女,她得貴妃眼示意,上前來,一把就抓亂鴣語的頭發,拉著她的頭發,扳著她的臉朝她,狠狠的扇了幾巴掌,罵道:“敢背叛娘娘,就讓你的下場,和那個女人一樣!”
“放過鴣語,你怎麼懲罰我,都行!”雪歌扶著桌子,撐著身子站起來,搖搖頭,讓自己的意識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