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原本要離去的腳步停住,父母,好像是很久都沒有聽到的詞語了,宇文家跟李家的恩怨到底是什麼,她不得而知。今日宇文無極似乎是特地要告訴自己這些故事,她忽然也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
見芳華並沒有揩油拒絕,宇文無極開始講起前朝的事情,他必須將這些事情講清楚,不然芳華會跟宇文晟之間不可能和好,若是再不開口,他怕日後沒有機會。
“你母後蕭媛儀是揚州城最美的女人。那年我剛剛過了加冠之年,有幸在家宴上見到她,說來也荒唐,我對你母親一見鍾情。那時候的她待字閨中,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紀,我便自作主張派人去蕭家提親。當年的蕭家,不過是揚州最不起眼的商戶,我母親也就是現在的太後,根本不願意媛儀進宇文家的門,為這件事我跟母親僵持了很久。後來,終於有一天我在此遇見你母親,決定將自己的愛慕之情傾訴而出。可是,造化弄人,最終還是錯過。”
說到這裏,宇文無極的臉上滿是悔意,似乎麵前站著的人就是那蕭媛儀,一直在旁邊的芳華仔細的聽著這個故事,聽到這裏,似乎能夠知曉當年的事情。
“那是你母親去靈隱寺,我收到消息,便匆匆趕了過去,當年的太後知曉了我的心思,派人一直跟蹤著媛儀,我還沒有趕上媛儀的身影,就聽說她在半路上遇到了伏擊,等到我趕過去的時候,還是太子的李廣救了你的母親,也對她傾心不已。而媛儀也對這個救了她性命的男人感激不禁。知曉李廣的身份之後,剛好暑月之時,便是秀女進宮之日,你母親為了你父親便義無反顧的進了那深宮。先皇後對太子李廣十分寵愛,便想盡辦法,不懼宮中人的阻攔,讓媛儀成了太子妃,後來李廣登基,順理成章成了皇後。那李廣對你母親也是癡情,雖然他治國不才,可是卻唯愛你母親一人。”
簡單的幾句話,就將從前發生的恩恩怨怨講解,宇文無極的語氣間有悔恨,有不甘,似乎到現在對這件事情都耿耿於懷。
“若是我沒有猜錯,當年襲擊我母親的那些人,是當今太後安排的吧。”芳華淡淡的開口,似乎並沒有對宇文無極悲傷的氛圍感染。
宇文無極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一臉的不置信:“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也是在媛儀死了之後我才知曉的。”
芳華搖了搖頭,為宇文無極解釋:“這世間哪有那麼巧的事情,你正巧要去找我娘親,娘親就出了事,還剛剛好就遇到了我父親,若是我沒有猜錯,我父親的出現怕也是楊家一手安排的吧。”
這下該宇文無極一臉的錯愕,今日芳華這般解釋之後很有道理,為什麼當年的自己沒有想到這一點:“如今聽解釋,倒是覺得這有可能才是事情的真相。當年的我年少輕狂,在我母親的慫恿之下,對你母親滿是怨恨,後來也就聽從父母的安排,娶了那陳家的女子。後來有了晟兒,這才對你母親的恨意少了一些。傾歌啊,你不知道從小你就跟在晟兒屁股後麵,還說要做我們宇文家的兒媳,可知我心中有多麼高興。”
說道這裏,宇文無極臉上滿是自豪的笑容,似乎認為宇文晟能跟芳華成親是多麼好的事情,可是芳華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她的心思此番並沒有在這裏。
“晟兒當年送你玉佩的事情我是知曉的,當然我也默許了。陳皇後雖然不同意,但是她十分疼愛晟兒,自然是不會拒絕。本來當時你回來之後,你可知道你跟媛儀長的實在太像了,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回來,原本是打算讓你已芳華的身份嫁給晟兒,沒想到這中間還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不過你最終還是進了我們家的門,華兒,不管這中間發生什麼,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宇文無極語重心長的說了這麼一大通,低頭看芳華的反應,然而眼前的女子顯然並沒有聽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也不知道這般在想些什麼,宇文無極連忙開口呼喚:“傾歌,傾歌你怎麼了?”
“恩?”聽到有人呼喚,芳華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收回自己的思緒:“沒事,你剛才說到哪裏了?”
“想什麼想這麼入神,父王的話都不認真。”
宇文無極詢問,芳華沉思了片刻,這才開口:“剛才聽你說當年的事情,我心中有了疑惑,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為我解釋,若是當年我父親能夠救了我母親,證明他跟楊家有來往。而你的皇位,除了皇後陳家的勢力之外,想必更多的是楊家才對,我父王若是跟楊家有來往,又怎麼會察覺不出楊家的謀反之意,可是當年的事情進展的那麼順利,你難道都沒有懷疑過麼。或者說,這江山本就是楊家自己想得到,你不過就是他們手中的傀儡皇帝而已,你被利用了。”
雖然這個結果很殘忍很現實,她有些不願意位宇文無極講清楚,可是這般分析下來,明顯自己的說法更能接近事實真相。雖然人人都說父王魚肉百姓、不理朝政,而這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麼,芳華總覺得當年李家江山被奪,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