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楊昌明甩袖離開,腳步之快讓人還沒來得及開口,房間裏麵空空蕩蕩。他這一走,芳華也沒有言語,沉默的縮進被子之中,轉過頭去看不出喜怒。耶律燕知曉,她是不開心了。
“秦姑娘,戰爭之事不是因你而起,你莫要太過自責。將軍剛才說的話,也不是……”
“你出去吧,夜深了,天涼早些休息吧。”
話語被打扮,耶律燕有些尷尬,開了開口又閉上,最後歎了口氣,她的話語那般冰涼,比起這寒冷的夜晚要凍人的多,算了如今他說什麼也都沒有作用了:“好,你早些休息吧。”
耶律燕起身,最後看了眼芳華,往爐中加了炭火,環視下四周覺得妥當之後,開門離去。等到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被子的女子終於抑製不住痛哭出聲,緊緊蜷縮著自己的身子,泣不成聲。
夜,就這般寂靜又煎熬的過去。城中的人睡不安穩,城外的人又何嚐不是,可唯一不變的就是時節,畢竟再難過,日子還是要過得,這不就算多麼不期待,天還是亮了,隻是這今日的局麵又會發生什麼變化,無人知曉。宋大人親自咱城門口迎接,這些大軍是以城鎮為代表而來,反倒是淳於焱在府中待著,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修冥也沒有直接出麵,畢竟剩下的事情已經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了,現在最頭疼的就是芳華的事情了,也不知曉鬼獄到底找著主子了沒有。
阿彩是天亮之後,打開房門看到淳於炎的,當時的表情很是奇怪,淳於炎聽到芳華消息之後,一夜沒睡,整個人沒有任何精神,看到阿彩的那一刻,眼中才多了幾分神彩,華兒,你現在情形如何。
看到淳於炎,阿彩有一頓子的話想說想要求他去救主子,可是話到嘴邊又愣住,想起冷雪說的話,聲聲將話咽了下去。再看淳於公子的神色,想來已經知道了主子的事情,如今他也在院中,想來是真的沒有法子吧,不然依照公子對主子的感情,根本不會如此沉得住氣。這般想著,原本眼中的希望暗了下去,上前對著男子行禮,垂頭喪氣忙著自己的事情了。看著阿彩看見自己神色的變化,淳於焱的表情,更加不好了。
這邊府中的人全沉浸在低氣壓之中,宋大人安頓好支援的將士,跟著各城鎮的代表商議軍情,城中氣氛緊張,自然也是沒有人會注意到府中幾人,而察哈爾城那邊的情況,城中的人自然也是不會知曉的。就這樣安靜了兩個時辰,今日的城中天色似乎不太好,陰沉沉的,氣候也是極冷,城牆守門的將士都沒了精神,城中的百姓更是待在自己家中,整個街道顯得冷清,隻有巡邏軍隊的聲音。
打破這一平靜的,是一道飛奔而來的馬蹄聲,幾乎是直接從城門殺了進來,快到城中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接著就是絕塵的馬匹聲飄過,眾人反應之餘,連忙拿著手中的武器,朝著飛奔而出的人殺來。
“來啊,抓刺客,快來人!”
馬匹剛進城沒有多遠,就被城中巡邏的士兵拿下,隻聽一陣馬聲嘶鳴,馬匹上的人臉色十分難看,看著麵對自己的將士,大喝一聲:“宋寅,給孤滾出來!”
孤字一聲落,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為首的將士這才打量馬上的男子,黑色的貂氅,上麵繡著墨綠色的龍紋,男子明顯是連日奔波,發式亂了些,但頭上的金冠上龍紋十分耀眼,眉宇間全是肅殺,眾人莫名感到壓力,都到了這般地步,要是還認不出這男子是誰,他們這腦袋大可不要了。那為首的將士嚇得連忙跪了下去。
“屬下參見大汗,屬下有眼無珠,還望大汗恕罪。”
一聲落,城中的將士皆朝拜,可汗,竟然是可汗來了。
府上。
淳於焱還是在院中坐著,腦海中想著各種辦法,卻被一一推翻,越想越覺得煩躁,怎麼到了關鍵時候,自己卻束手無策,虧自己還口口聲聲說愛芳華,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深受危險。
沉浸在悲傷之中的他,自然是不知道城中現在一團糟,確切的說是整個府中的人都不知曉,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件事情所有人心都不安,自然是沒有人願意主動提起這傷心的事情,然而沒有過多久,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整個府中的寧靜。
“不好了,出大事了,可汗,可汗他來這裏了。”
開口說話的是冷淩,他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淳於炎,連忙就衝著他跑去,將這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眼前的男子,可是淳於炎書並不在意這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冷淩急了,又開口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