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次!八年前,朕就從來都沒贏過你,朕輸了那麼多局,你就不能讓讓朕嗎!”老皇帝拉下了臉皮。

“有人來了,今日這棋,不下也罷。”少年卻在這時幹脆放下了棋子。

二十一年前,先皇逝世,當初的皇貴妃有孕在身,一個月後生下了靳如瑜。

這位十七皇叔是先帝的遺腹子,上有昔日養在皇貴妃膝下的當今聖上的無限榮寵,下有皇貴妃娘家李氏一族的鼎力支持,親姑母是方氏一族的當家主母,慕容氏一族曾高調揚言要嫁女給他,天聖朝四大世族,就差一個楚家了。

再加上還有個鎮南大將軍的親舅舅,十年前更是被天機老人收為唯一弟子,靳如瑜要是想當皇帝,那真是誰也攔不住他。

隻是生不逢時,等到年紀大了些,這位榮華集一身的皇子,更是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無心權勢的意誌,毅然選擇了隨天機老人回天機山,山中歲月如梭,這一清修,八年便過去了。

就在三天前,靳如瑜終於舍得回來一次,卻也沒打算久留。

老皇帝對靳如瑜的話沒有懷疑,天機老人以神機妙算聞名,作為天機老人唯一弟子的靳如瑜說的定也不會有錯。

果然,靳如瑜的話音才落,外邊便響起了太監的通報聲。

“皇後娘娘到,淑妃娘娘到,二皇子到,六皇子到——”一連串地名號響起,聽得老皇帝皺起了眉頭。

皇後和淑妃撞到一起去,哪會有什麼好事,還捎帶上二皇子和六皇子,指不定多鬧心。

“十七皇弟,你先去屏風後頭等等朕。”

靳如瑜起身,麵無表情地走到了屏風後邊。

楚江雪跟在皇後後頭踏進承乾殿,靳禍就站在她的身旁,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楚江雪也無心與他搭話。

“楚姑娘,父皇會不會賜罪於我們……”靳禍害怕到發顫的聲音在楚江雪的耳邊響起。

“多大點事啊,頂多就是我被退婚,你被人多罵兩句,我們共處一室又礙著誰了,皇帝就算要賜罪那也得有罪名啊。”楚江雪毫不在意地回道。

“楚姑娘真瀟灑,竟是半點也不害怕。”聽著楚江雪的回答,靳禍麵上的害怕也散去了一分。

楚皇後注意到自己那侄女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頓生一股無力感,自己這侄女當真是囂張刁蠻過了頭,都到皇帝麵前了,竟也不知害怕。

淑妃和楚皇後在老皇帝麵前爭辯了一番,沒爭出個結果來,那老皇帝忽然點到了楚江雪的名字。

“楚家小姐,上前來,朕想聽聽你是怎麼說的。”

楚江雪心中暗罵一句麻煩,這鍋她直接背了不行嗎,結果鬧得這麼大。

“回皇上,江雪被宮女小翠一帶進屋子裏,就被鎖在裏麵了,除了看到六皇子殿下躺在床上以外,其他一概不知!”楚江雪上前,低著腦袋,將一頭蓬亂的頭發對著老皇帝。

瞧見楚江雪的發型,老皇帝眉頭一抽,早聽說皇後這位侄女又刁蠻又醜陋,今日一見,果然夠邋遢。

“你被鎖在裏麵多久?”

昏迷和被下毒的事早被楚江雪略過了,再加上那一茬,事情隻會變得更麻煩,所以她幹脆隱瞞,這會兒也不打算說出來。

“皇上,這件事上,小翠和六皇子殿下都牽扯其中,為何不問問他們,唯獨向我取證。”楚江雪聲音朗朗,向帝王質疑,不是每個人都敢的,不過楚江雪本也是靠囂張出名的。

淑妃和靳彥心中暗喜,就期望著老皇帝一怒,治她個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