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雪沒搶著在前頭回答,橫豎機會在那裏,晚點說也不會少了她紅花。
在華夏長大,總歸會背上幾首頌月的古詩,楚江雪也不例外。不過盜取那些千古佳作,她多少還是有些心虛,若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是拿自己那點蹩腳的文采上了,反正誰也沒要求這詩作得多好,隻要作出來就行了。
“今夜月如盤,照回故鄉岸。獨眠嚐寂寞,月光入夢來。”楚江雪聲音清亮,傳出了雅間。
楚江雪之後,李媛媛也開口了,做的是首中規中矩的詩,並不出彩,不過作為一個女子,也算有才了。
“滿月圓又圓,看著像大餅。滿月會發光,照亮我俊臉。”那之後,十層傳出一道溫潤的男聲,隻是可惜了那動人的聲音,就吟了這麼一首破詩。
楚江雪不用刻意去猜測,也知道那是靳無憂那個蠢貨世子的文采,常人作詩若作成這樣,哪還好意思說出來。
第一局,楚江雪拿到了一朵紅花,李媛媛也拿到了一朵紅花,連同靳無憂都到手了一朵。
“這第二題,是十二樓的貴客出的。”讀題的男子此話一出,便引起了眾人驚訝的低呼。
雖然進得了這裏的都是有權有勢的人物,可第十二層樓代表的皇家還是令所有人向往。或許是哪個皇子,也可能是哪個公主出的題,答得好,沒準就入了那人的眼。
“此題為,月下佳人。請吟出月下佳人妙曼的姿態。”
“出這樣的題,定是位皇子殿下。”
“當今六位皇子,最喜吟詩做對的是三皇子殿下。莫非來的就是那位風度翩翩的三皇子?”
題目一出,整座邀月樓裏又是議論紛紛。
很快,作詩的聲音此起彼伏,一首好過一首,女子期望嫁入皇家飛上枝頭,男子渴望被賞識,爭相表現自己。
楚江雪便混雜在人群之中,又作了一首不出彩的詩,而靳無憂也再度展示了一把他拙劣的文采。
李媛媛的聲音落下後,那第十二樓裏忽然傳出了一陣掌聲。
“此詩甚好,甚得本王之心。不知是哪家的才女,本王有賞!”
當眾人豔羨於李媛媛的好運之時,楚江雪嗤笑了一聲。
十二樓的那位,哪裏是什麼喜歡吟詩做對的三皇子,分明是早有婚約的二皇子,婚約對象正是這位才女李媛媛。
靳彥能聽不出李媛媛的聲音才有鬼,兩人裝得倒還真是夠像的。
“慢著!”十樓平白響起一道男聲,壞了靳彥的好算盤,“本世子不服,方才那首詩,做得真爛,那廝也能被稱作才女?她要是才女,本世子就是詩聖!”
猖狂的話語,溫潤的聲線,此人正是靳無憂。
按說,以靳無憂的世子身份,怎麼也不該去和一個皇子爭。他們雖然同姓,王府和帝王家到底還是差了不少。
可靳無憂豈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就是囂張跋扈,世子為難一公子哥兒,那不是囂張,為難皇子才能體現他勇氣不俗。
“你敢自稱是詩聖,倒是做首詩出來,讓本王聽聽!”靳彥固然心中有氣,不過大庭廣眾之下,自然不會失了自己的風度,硬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
“本世子一個詩聖,怎麼能欺負一介女子。殺雞不用牛刀,本世子就推薦一人與你口中的才女比一比。”
聽著靳無憂那番吹牛的話,楚江雪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靳無憂要推薦的人……
“這事本王做不了主,要問那位小姐的意思。”
“小女子不才,幸得王爺賞識。但若要比,小女子也是不怕的。”
靳彥和李媛媛兩人一唱一和,襯托得靳無憂胡攪蠻纏。
一首詩作得好不好,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真正能區分出好壞的人本也不多,皇子說了李媛媛的詩好那就是好,靳無憂出言反對那就是沒事找事。
“本世子想推薦的人,正是楚家的大小姐,今日她也來了邀月樓,參加了賞月詩會。要贏一個繡花枕頭,不用本世子親自出手,楚小姐這種程度的就夠了!”靳無憂開口,聲音朗朗。
楚江雪聽到了開頭,猜中了結尾,靳無憂就是個不怕事大的,還不等她把李媛媛送進他的雅間裏,他反倒把她和李媛媛湊一塊兒了。
“楚大小姐?就是那個被二皇子退婚的楚大小姐?”
“那不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嗎,她也會作詩?”
“這十樓的貴人在開玩笑呢,咱們天聖朝怎麼可能會有文采還不如楚大小姐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