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來。”一身白色男裝的楚江雪跳上了船,隨即轉身衝著楚江流和楚墨招招手。
楚江流一臉興奮之色,船他不是沒坐過,比這好得多的船他也坐過不少,但是像這次這樣兩邊都是屋子的水路,那可比京都城裏的大湖有意思多了。
楚江流當即上前,伸手要搭上楚江雪的手,結果楚墨快他一步拉住了楚江雪的手裏,小小的身子縱身一躍,直接跳進了楚江雪的懷裏。
自從楚墨來了以後,就三天兩頭地和他爭寵……楚江流氣惱,也拿楚墨沒辦法,誰讓他爭不過楚墨還吵不過楚墨。
楚江流站在岸上等著楚江雪也伸出手來拉他一把。
結果楚江雪掃了他一眼,就不耐煩地道:“還不快點上來?”
哪有半點要朝他伸手的意思。委屈的楚江流隻能自己默默地跳到了船上。
“三位小哥,要去哪兒啊?”搖船的船夫一臉笑眯眯的,看起來甚是和藹。
“我們是從京都城過來玩的,這江州城,哪裏好玩,你就送我們去哪兒吧。”楚江雪一邊坐下,一邊答道。
“這三天是江州的君子節,滿江州和從外地來的文人雅士們都聚在湖心亭那邊,可熱鬧了,幾位小哥可要去看看?”船夫成天地搖著船在江州城裏來來去去,對江州城裏的事自然是最了解不過的。
“那就去湖心亭吧。”
“好咧!”
小船飄在水上,迎麵偶爾過來一艘載著其他人的小舟,大多的船都朝著和他們這艘一樣的方向去了。其中有年輕的姑娘,有俊朗的小夥,顯然都是衝著那所謂的君子節去的。
而那麼多載著年輕人的小舟裏,楚江雪三人的這一艘也依舊是最顯眼的。三人各個衣著華貴,一看便知出身不凡,又各個容貌上佳,讓人不想注意到他們都難。
“幾位小哥都是貴人吧,來一趟江州城,可要將我們江州城的姑娘們都迷倒了。”船夫一邊搖著船,一邊同楚江雪搭話。
“老伯過獎了,江州城人傑地靈,此處的小夥們也都各個瀟灑英俊,我們幾個年紀都還小著,哪有那麼大的魅力。”楚江雪的目光落在岸上的房屋上,落在水麵上,心情甚好,回答船夫的話時也語氣輕快。
“誒,你這兩個弟弟年紀雖小,但像小哥你這樣,一看便是生得比女子還美的,何須等到你年紀再大些,看到如今的你,我們這江州城的小姑娘們就要看花眼了。”船夫對楚江雪的美貌讚不絕口。
楚江雪一個女扮男裝的,生得比女子美並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不過男裝也好女裝也好,被一個陌生人這般誇讚,那就是值得驕傲的事。
反正楚江流是覺得與有榮焉,親姐自性情大變以來,簡直走到哪兒都在給他們左相府長臉。
“過獎過獎。”楚江雪自己心不在焉,滿目的風景好看,她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別處,並沒在船夫的話上放太多的心思。
小船怪過幾個彎,行入了更廣闊的湖裏。所謂湖心亭,便是真的在湖的中心。
這裏是江州城這個水鄉裏最大的湖,陽光灑落在湖麵上,波光粼粼,船槳劃過,蕩開一圈又一圈的紋路,有人們的歡呼聲,有細微的水聲,這裏既繁華又寧靜,水鄉天生就帶著難以言說的祥和與安寧。
“姐,到了誒!”楚江流遠遠地看到眾多小船聚集的湖心亭,驚喜地喊道。
一聽楚江流的喊法,船夫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自己剛剛讚不絕口的小哥,原來是個女子。但是由男子變為女子,也並未讓船夫對著少女的容貌有多少失望。
男子生得這般漂亮顯得難得,但是女子擁有這般容貌,卻反倒讓人不由得心歎一句“真好”,這樣的容貌生在女子身上才不算得浪費啊。
“方才我真是失禮了,原來是位小姐。”船夫坦然地向楚江雪道了歉。
這個船夫倒是個熱情好客又懂禮的,讓他們碰上這麼個靠譜的船夫是他們運氣好。
“無礙。”楚江雪並不介意被人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雖然以男裝出行,也隻是圖個方便,並沒有刻意隱藏身份的意思。本來就是帶著弟弟和侄子出來遊玩的,玩得盡興才最重要。
“老伯,這君子節,人們都來這裏做些什麼啊?”楚江流一邊張望著,一邊問道。
“君子節啊,最早是幾個年輕男子被江州城的美景所吸引,每年相約一起在這亭子中作畫。後來人們看見他們幾人此舉甚是風雅,紛紛想要加入,便逐漸變成了如今的君子節。如今的君子節,就是天下文人以畫會友的盛會,來到這裏參與君子節的年輕男子們全都不說話,隻靠作畫互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