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真是時候,我還以為慕容七小姐生命攸關的時刻,這慕容家誰都不打算來看看呢。”楚江雪對上慕容震,麵上不見半分畏懼之色,明明隻有十五歲的年紀,可是楚江雪能有這樣的表現不會讓任何人覺得奇怪。
楚江雪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皇帝也見識過了,左相天天都見,今日來一個右相鎮不住她在旁人看來才叫正常。
“這是我慕容家的家事,你出去!”慕容震不問楚江雪的身份,卻分明是已經知道了楚江雪的身份。
楚江雪在慕容家門口鬧了一陣子,不可能會沒人將這事報告給慕容家能管事的人。
“表哥,這事你怎麼想的?你若希望我證明給你看,那我跟慕容右相對著幹也無妨。”楚江雪又笑眯眯地看向了喬孤思,這話卻不是在開玩笑,慕容震都來了,要保守慕容落落假裝昏迷的秘密。
喬孤思再怎麼令人討厭,那也是她親表哥,有人這樣欺到喬孤思的頭上,她不覺得幸災樂禍,反倒覺得十分不爽。
不過她就是想給喬孤思討個真相,那也得先問問喬孤思的意見,要是喬孤思在這裏放棄,那她也別瞎忙活了,帶著靜緣師太走人就是。
“你既然已經口出狂言,就當然要證明你自己的話,你若在這裏退縮,那可真是對不起你囂張的名聲!”喬孤思用諷刺的語氣說著,但是這一回的答案並沒有讓楚江雪失望。
喬孤思總算有點骨氣了,他要是這會兒回答她一句“算了”,那她可就真的徹底看不起喬孤思了,當年名滿京都的才子之一,就是這種德性的話,未免太令人失望了。
“好,那便如你所言。”楚江雪說要落針便要落針,慕容震和慕容家的丫鬟伸手要攔她,卻一個被她避過,一個被她推開,眼看著那粗的過分的針真要刺到慕容落落花容月貌的小臉上時,慕容落落睜眼了。
慕容落落就如同剛剛從睡夢中醒來一般,一臉迷茫之色,在注意到眼前的針時,臉色瞬間白了,嚇得驚叫起來。
“你要做什麼!你是什麼人!”慕容落落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這針傷到她如花似玉的臉半分。
“真是巧啊,醒了啊慕容七小姐。”楚江雪惡作劇地沒有收回銀針,一臉似笑非笑地神色看著慕容落落。
“落落——”喬孤思見慕容落落害怕,下意識地便想上前保護慕容落落,但是步子才剛邁出一步,就又止住了。
“為什麼要假裝昏迷?”喬孤思問了出來,內心有些掙紮。
慕容落落就算裝作是自己醒過來的,但是事實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先前她就是在裝睡,他無法對這麼明顯的欺騙視而不見。
“孤思哥哥,你在說什麼呢,你快過來將這個瘋女人拉走啊……”慕容落落的眼裏醞釀出了一點淚水,看起來可憐巴巴楚楚動人。
“落落!”喬孤思打斷道,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如果你有什麼苦衷,就告訴我。如果就是不想嫁給我,也直接跟我說……我喬孤思難道會不要臉地強迫你嫁給我嗎!”
慕容落落一見喬孤思這副模樣,原本醞釀在眼眶裏的淚水,這會兒嘩啦地落了下來,“孤思哥哥,你別為難落落好嗎?既然你知道,又為什麼要戳穿我,就當做我是真的昏迷了不好嗎?”
“不揭穿你,繼續相信你有多單純是嗎?落落,你以為那樣我會死心嗎,如果今日不是知道了你假裝昏迷,我回了太師府也會依舊天天盼著娶你。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苦衷!”
喬孤思的聲音嚴厲,卻不曾失過風度,他在質問,卻從來沒有吼出過聲來。破口大罵那絕不是太師府的家教。
“孤思哥哥……你說得對,我該告訴你。錦王殿下回京都城了,前幾日我被毒蛇咬傷了雙腿,幸虧有錦王殿下相救,不然我這條命早就保不住了。錦王殿下不僅救了我,還看了我的身子,我對他是一定要以身相許的,對不起,孤思哥哥,落落不能嫁給你了!”
慕容落落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道,模樣委屈柔弱,讓人看了都心碎。
從慕容落落的口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楚江雪頗感幾分意外。
早聽聞慕容家想嫁女給靳如瑜,有了慕容落落這一出,那可真是正好了。不說慕容落落本人怎麼想,這整個慕容家的人肯定是樂見其成的。
“你確定是錦王殿下救了你?你怎知他就是錦王殿下?”楚江雪難免多問一句,靳如瑜那麼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她真是想象不出他救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