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沾了葷腥這種事要怎麼證明清白,又不能把吃下去的全都吐出來檢查出來。”楚江雪嘀咕了一句,不過隻是低聲的,可不敢讓在場的三位大人物聽見。
不過偏偏這裏年紀最大的一個是耳朵最靈的一個,崔聰隱約聽見了楚江雪的話,便笑眯眯地轉過頭來對楚江雪道:“方才小江說了什麼?”
聽著崔聰對她的稱呼已經從“江學”變成了“小江”,楚江雪抖了抖,答:“崔大人聽錯了,我什麼也沒說。”
“這位是?”三皇子對楚江雪的來曆有幾分好奇,崔聰不會隨便將誰都帶來這裏,這次帶了兩個人,一個刑部侍郎他自然認得,可這看起來還未及冠的少年卻是完全陌生的。
“下官是刑部的司刑主事,隻是個八品小官,殿下不必在意我。”楚江雪一點也不想被姓靳的人注意,故意低著腦袋對三皇子道。
“就算隻是八品小官,那也是很重要的國之棟梁,你不必貶低了自己。”三皇子十分“善解人意”地道。
楚江雪半點也不需要三皇子的善解人意,聽到三皇子這麼說,也隻是隨意附和兩句,絕不主動說些會引起話題的話。
“本官方才分明聽到你說了證明三皇子殿下清白的方法,怎麼不願意大聲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崔聰卻沒有因為三皇子的中途插話就忘記自己一開始的目的。
楚江雪頭疼,這崔聰也不知道是真聽錯還是裝聽錯,她哪有說半句自己有辦法給三皇子證明清白。
但是崔聰都這麼說了,她就是沒有辦法也得有辦法不是嗎?
“若是殿下是被人直接抓到了在沾染葷腥,那定是沒辦法的,可若是有人明明什麼都沒看到,卻謊稱看到了,那就讓他敘述他看到的時間,地點,沾染的葷腥都有些什麼,當時邊上還有些什麼人,拿些細節的問題套一套他的話。”
楚江雪就是臨時硬扯出一個方法來,實在不是什麼新奇的手段,這些都是對付撒謊的人常用的法子。
“即便將什麼都問了個遍,他若是應付得好的話,稱一句忘記了也可以勉強搪塞過去,這不就沒用了嗎?”崔聰果然挑起了刺,立即指出了這方法的不妥之處。
“那便再追問他,為何看見了三皇子殿下沾染葷腥,不上前阻止,隻想著跑去告狀,難不成是覺得三皇子被揭發,比聖上的性命重要嗎,竟然置聖上的性命於不顧。”
其實吃點葷的而已,跟老皇帝的性命能有什麼關係,老皇帝的身體就那樣了,遲早得咽氣,就是全天下的人都改吃素又能有什麼用。楚江雪不能說一點都不相信鬼神,但這種程度的迷信在她看來也實在可笑了一點。
不過,誰讓現在纏綿病榻的老皇帝就吃這一套,隻要老皇帝還沒咽氣,這一招就好使。靳彥也確實是料準了在生死麵前老皇帝的頭腦有多不清醒,才好下出這樣一盤匪夷所思的棋。
現在大皇子和三皇子都進了牢裏,就證明了他有多成功。
“這倒是不失為一個辦法,若是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怕是會鬆口。怕隻怕有人在背後操縱,這證人落了把柄,就是被砍頭也不肯供出真相。”崔聰是認真地思考楚江雪說的辦法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