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靳禍想對她說,她會聽著,他不說,她便當作什麼都沒察覺。
“楚小姐,是二皇兄他說要去寺裏為父皇祈福,要我與四皇兄五皇兄同行,我才來到了宮外。可是……”靳禍的選擇,是告訴她真相。
“嗤——真虧二皇子說得出來,去寺裏祈福的事,曆來都是女子做的,皇後姑姑都未提出,他倒趕著這麼做,還非拉上你們幾人,當真當這天聖朝已經是他靳彥的天下了嗎?”楚江雪有幾分惱怒,靳彥汙蔑大皇子三皇子在前,這才過去多久,主意就打到剩下的三位皇子這裏來了。
“然後,在路上,遇到了刺客的襲擊?”楚江雪示意靳禍繼續說。
靳禍點點頭,“我與他們幾人走散了,然後……”
然後發生了什麼,靳禍知道,楚江雪也知道。
她更知道,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此刻應該已經安然無恙地回到了皇宮,受到刺客襲擊的隻有靳禍一個人而已。
因為就算是不出彩的四皇子和五皇子,他們在宮中也有著一定的地位,他們的背後也有著一定的支持著,他們若是出了點什麼事,絕對不可能輕易罷休。
隻有靳禍,就算他一個人死在宮外,也不會有人關心在意。所以對付靳禍,根本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手段,直接將人不知不覺地殺了便行。
而不僅楚江雪明白這些,靳禍也明白。
明白自己是不被需要的,是輕易便可以被抹殺的……
“楚小姐……”靳禍一臉苦澀地看著楚江雪,不論是懦弱膽小,還是改變自己,都好難……
楚江雪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靳禍。靳禍的身子一片冰涼,過於瘦弱的身子,讓楚江雪甚至不敢多用一點力。十二歲的靳禍,脆弱得像個受了傷的小動物。
靳禍被楚江雪擁入懷中時,微微一僵,但很快整個身子都柔弱了下來,繼而伸出手回抱楚江雪,緊緊地,拚了命的。
“楚小姐,楚小姐,楚小姐……”靳禍一遍又一遍地在楚江雪的肩頭喊著她。
但是喊了那麼多次,靳禍卻是不敢喊上一句楚江雪的名字,抓住楚江雪的手有多緊,他的卑微就有多深刻。
“靳禍,你已經沒辦法脫身了。”楚江雪一邊撫著靳禍發顫的身子,一邊用冷靜到近乎冷漠的聲音說著。
“你的皇兄們,沒有哪個不想得到那個位置。你呢?你想要嗎?”
靳禍抓住楚江雪的手更緊了,聲音低沉地吐出一個字,“想。”
這一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更想。有太多東西,隻有坐上那個位置才能得到,有太多事,隻有為皇,才能心想事成。
“那便試試吧。你並不比他們差。”在看到靳禍被如此隨意地被傷害時,楚江雪的心也已無法平靜。
“你說得對,我要試試……”哪怕隻是以卵擊石。
老皇帝病倒得太突然,這對早已準備充分的靳彥來說是好事,可對於才剛剛開始改變的靳禍卻是致命的,他還來不及積累自己的勢力,可是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去增強自己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