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打量著麵前的男人,一身挺括的深藍色搞定西裝顯得他極為挺拔,膚色冷白,薄唇微抿,銳利的目光被金絲眼鏡斂去了幾分寒意,頗有幾分溫潤如玉的感覺。
沒有人發現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男人鬆開握住唐禹斟的手,輕笑一聲道:“唐總,好久不見。”
唐禹斟訕訕收回手,心中卻在暗罵,真是該死!他這麼狼狽的樣子,怎麼偏偏就讓江遲看到了!
“多謝江總路見不平。”雖然顧凝對江遲並不熟悉,但曾經在幾場酒會上也是見過的,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微笑著道。
隻是這邊話音一落,不等男人有所回話,顧凝又轉頭對唐禹斟道:“唐禹斟,我剛才的這巴掌,行使的是作為唐太太捉奸的權力,至於那一腳,是踢渣男管不住下半身的權力,這都是你們該受到的懲罰。”
江遲微微挑眉,看著顧凝的目光隱約帶上了些許意外。
安柔捂著紅腫的臉蛋啜泣著,看著顧凝的目光裏滿是怨毒,若不是要在唐禹斟麵前保持自己的形象,她早已經上去和顧凝拚命了!
“哎喲喂,這不是陸總嗎?還真是狹路相逢,緣分呢!隻是沒想到在濱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竟然也喜歡帶著三逼宮啊!”站在江遲身邊的男人狹長的桃花眼中滿是嘲諷,陰陽怪氣的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唐總把唐老爺子年輕時候的那一套學的可真是好!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
唐禹斟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幾乎憤怒的能噴出火焰來,他最恨的就是他私生子的的身份,縱然他現在名利雙收,可那也是他這一輩子最為自卑的事情。
“楚柯,我們走吧。”江遲的目光從顧凝身上移開,轉身就要離去。
“哎!江遲!不是來看望病人,怎麼這就走了?”楚柯撓了撓後腦勺問道。
江遲停住腳步,緩緩轉身,唇角微動,勾起一抹異樣的笑容來:“還是把地方先留給唐總解決家事。”
兩人一走,病房門口又回到了方才的氣氛,顧凝算是出了一口氣,心情不錯的走回病房,唐禹斟鬆開護著安柔的手也跟著走了進來。
唐禹斟的臉色有些蒼白,想來是剛才顧凝那一腳的緣故,他走到病床前,聲音較之方才低了幾分。
“顧凝。”
顧凝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輕笑道:“你放心,婚肯定是要離的,畢竟一個早被人染指過的渣男我不稀罕,不過……還是等我出院以後吧,我會找律師與唐先生談的,現在你還是先去找醫生看看吧,反正自從結婚我就在守活寡,我早已經習慣了,但也不能委屈安姐是不是?”
“你不要太過分!”唐禹斟額頭青筋暴露,咬牙切齒的道。
“如果你想順利離婚的話,就不要讓我不痛快,否則……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
唐禹斟微微皺眉,盯著顧凝看了良久,才終於轉身離開了病房。
房間終於恢複了安靜,顧凝歎了一口氣,靠在床上看向窗外,一道閃電破空而出,亮的她下意識遮住了眼睛,驚雷乍起,震動得連床都晃了晃。
手上的血跡已經幹涸,顧凝低下頭盯著看,潔白的床單上已然染上了血跡,如同她臨死前的那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