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呆了一下,她還沒反應過來,手臂忽然被人握住,然後被從水池邊拽起來,扯到一旁。
確定離那個泳池足夠遠後,江遲果斷地道:“我送你回去。”顧凝想掙開他的手,“江遲!你弄疼我了!”
江遲後知後覺的鬆開手,顧凝的手臂上已經有一圈紅印了。
顧凝皺著眉揉了揉,不悅地道:“江總,能給我一個離開這裏的理由嗎?”她看著沉默的江遲,心裏難得對他生出了一絲火氣。
重生到現在,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幹涉行為,唐禹斟曾經試圖控製她,逼迫她吐露隱私,現在已經躺在病房裏了,而江遲頻頻幹涉,她都覺得沒什麼,底線為對方一退再退。
可是今他們走在教堂裏,牽著手,他們去拍婚紗照,她的底線已經越來越低了,顧凝覺得再不製止,那麼她最不願意麵對的糟糕局麵就會出現。
她平穩了呼吸,冷靜思考,她覺得現在就是和江遲徹底疏遠關係的最好時機。她強迫自己用嘲諷的語氣對待江遲,“國外氣氛很開放,他親我的臉頰怎麼了?你不用大驚怪。”
她頓了頓,聲音冷淡地道:“本來我也不想多呆,既然江總要走,那就走吧。”顧凝似是對江遲的沉默感到失望,轉身朝著別墅外走過去。
江遲眉頭緊皺,他幾乎就要拉住顧凝,把心中所有隱秘的感情告訴對方,逼她麵對,但是最後,他隻是歎了口氣。
不行,現在的顧凝很明顯抗拒除了友誼之外的“多餘”感情,他若是真的出口了,他和江遲的關係才會徹徹底底的毀掉。
回去的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話,顧凝側頭看著窗外迅速掠過的景色,江遲沉默的把玩手裏的打火機,明滅的火焰不斷升起消失,照的他麵容晦澀,眼底的色澤漆黑如墨。
回到酒店,顧凝把外套還給江遲,一言不發的進了房間,等門一關上,她身上那種肅冷,拒人千裏之外的氣勢頓時一泄,像是被紮破的漏氣的氣球,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顧凝甚至有些愧疚,腦中開始浮現江遲對她的好,“不要想太多。”她喃喃的安慰自己,潦草的洗漱過後,昏昏沉沉的睡了。
她做了個純白的夢,夢裏有聖潔的教堂,有雪白的婚紗,和江遲伸向她的手。
“噗通”。
是硬幣落入池底的聲音,顧凝聽到江遲在,“想知道我許的什麼願望嗎?”
“是什麼?”顧凝在夢裏迷糊的問道,然後如願以償的得到的答案。
“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
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顧凝一身冷汗的從床上坐起來,“怎麼會做這樣的夢……”指腹按在太陽穴上揉了揉,顧凝神色複雜,覺得自己魔怔了。
等她從床上起來,腳步發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似乎是發燒了。
意大利的氣還需要穿外套,而她昨穿泳衣穿了幾個時,看來她還是不能合國外的人比抗寒能力啊。
從櫃子裏找出溫度計,顧凝等了五分鍾後拿出來看了一眼,“三十八度。”鬱悶的捂住滾燙的額頭,顧凝無力的跌倒在床上,她不想去醫院,也懶得打電話叫服務員幫她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