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抬眼看去，就見淩淺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的批評起孟溪，一會說她臉上的妝容化得太濃，醜死了，一會說她的個子太矮，根本不襯這件衣服，要不是她是自己的妹妹，這個廣告資源是絕對不會給她的。
孟溪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了，她不斷的道歉，眼裏都是麻木，顧凝看的皺眉，她望了望四周的員工。
這裏的員工大多數都是零零媒體的，他們顯然對這一幕已經無動於衷，攝影已經再調整攝像機，準備重新來一遍了。
顧凝心裏發悶，抿緊了唇，眼見淩淺月抬起手，要一巴掌扇到孟溪臉上時，她終於起身走過去，在巴掌落在孟溪臉上的前一秒，攔住了淩淺月的手。
“有事可以說，怎麼能打人。”顧凝語氣平和，抓著淩淺月的手用的力氣卻很大，淩淺月掙紮了一下，顧凝才鬆開。
“顧設計師。”淩淺月臉色不好看，“我這是家務事，用不著你管。”
孟溪臉色複雜的看了顧凝一眼，低下頭沒說話。
“這可不是家務事，孟小姐現在拍攝的廣告是為了給江氏的新衣宣傳，淩小姐要是打傷了孟小姐的臉，今天的廣告還怎麼拍？要是耽誤了江氏的新品上新，損失該怎麼算？”顧凝條理清晰地道，堵的淩淺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淩淺月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是我想的不周到。”那眼神戳在孟溪身上，怨毒的像是刀子。
孟溪張了張嘴，低頭往化妝間裏走，“我去補妝，等會重拍一條廣告吧。”
顧凝聳肩，既然孟溪自己願意重拍，那她也不多管閑事了，反正她已經出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看到孟歌還算聽自己的話，乖乖重拍廣告去了，淩淺月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得意的瞥了顧凝一眼，施施然的找位置坐下了。
顧凝皺起眉，她之前還覺得這個淩淺月和江遲十分相配，但是現在看來，兩人根本就是雲泥之別，淩淺月的人品實在是太差了，江遲根本不會看得上這個樣子的她。
想到這裏，顧凝為自己之前對對方產生的危機感感到好笑。
放下這些心思，顧凝看著孟歌足足拍了十遍廣告，在淩淺月胡亂的指揮下，笑容越來越僵硬，肢體姿勢都以為疲勞變得鬆弛下來，在攝影機內看，她簡直像是個加班晚歸的人，大衣襯得她肩膀塌下來，邋遢極了，一點也沒剛才的靈氣。
但是淩淺月很滿意，她就樂的看著孟溪這幅疲憊的樣子，睜著眼說瞎話地道:“我覺得最後一條拍的最好，江氏如果要用來宣傳的話，就選最後一條吧。”
想想能讓其他人也看到孟歌這幅狼狽的樣子，進而嫌棄她，淩淺月的心情就非常好。
孟溪咬了咬唇瓣，最後也隻是無力的坐到在沙發上，捧著手裏的熱可可發呆，看起來像是認命了一樣。
“淩小姐，這件事需要江總親自抉擇。”顧凝淡聲地道，“不過江總的審美一向不錯，大概率不會選淩小姐喜歡是那條廣告吧。”
什麼叫江遲的審美好，所以不會選擇她喜歡的？這不是變相的再說她眼光太差嗎？
淩淺月氣的笑了，然後轉臉對攝影師道:“留下最後一條，其餘的全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