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我的想法。
用過網抑雲麥克風的力量來召集各路孤魂野鬼,以此來玩把大的,開場演唱會,觀眾隻有孤魂野鬼。
然而我沒有第一時間去使用技能恐嚇這成群結隊的孤魂野鬼,因為我想嚐試著換成另一種方法。
正所謂人嚇人,嚇死人。
一般嚇人的套路都是一驚一乍,而後突如其來的大叫一聲或者趁人不備的做出某種怪異動作。
當然,這些對人很好使。
可是我麵對的是鬼啊!這種法子固然好使,但是遠不足以滿足我此時此刻掙取恐懼值的決心與成為鬆東大魔王的想法,所以必須做出必要的改變。
一驚一乍隻是暫時的恐懼。
真正的恐懼是什麼?
對我而言是後怕……是一開始沒覺得怎麼樣,等到夜深人靜翻來覆去細品其中滋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睡不著覺,恨不得滿屋子都是鬼。
類似這樣的恐懼才是真正紮根在內心的。
類似這樣的恐懼才會讓鬼兒永遠忘不掉。
這也是那些“芳名流傳”的恐怖片,真正的內核。
我揮動左手,右手持住網抑雲麥克風放在嘴邊,音調急轉直下的嘶吼:“在這午夜夢回寂靜時分,歡迎大家來到這次演唱會,我是本次演唱會的主持人加歌手,趙大炮!掌聲,歡呼聲在哪裏!?”
“……”
風平浪靜的孤魂野鬼沒有被我調動情緒。
就好像之前在網絡盛傳的某音樂節,號稱揚名國內外百大DJ的玄冥二老,不管他們在台上如何打碟,不管他們在台上如何造作,台下的華夏觀眾就是巍然不動,連一丟丟情緒都沒有被他倆所作所為帶動。
這是我國人民的一個本性,必須將他們真正融入現場環境與歌聲當中,一步步慢慢帶他們嗨起來,否則真是連搭理,都不搭理你。
鬼同樣如此
萬幸的是我有調動情緒專用的網抑雲麥克風。
我自顧自的繼續揮舞左手,再次轉變嗓音,盡量五音齊全的了當唱起某首最容易攻破成年人內心防線的歌曲副歌部分:“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隻是你穿的保護色~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鎖上的軀殼~”
“軀殼~”
已經有一個瞅著死亡時年歲不大的女鬼,輕聲跟唱我所唱的歌曲,並且高舉左手的揮動起來。
“艾瑞巴蒂!”
我見到成效之後,不動聲色的玩命高喊:“現場的觀眾朋友們,舉起你們的男女朋友,跟我一起嗨起來!”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我瞪眼珠,扯脖子的吼道:“全場跟我一起唱!”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年輕女鬼深情款款的與我共同歌唱。
“你的笑隻是你的保護色~”
我閉上雙眼,自我陶醉的已然跑調,但是依舊不停頓的縱情高歌:“我站在你左側~就像隔著銀河~難道真的就是抱著遺憾一直到老了!?”
……
隻要有一個鬼起帶頭表率作用,那麼剩下的鬼必然會自然而然的掙脫內心害羞表現的枷鎖。
興許是這首歌很符合現在的場麵。
越來越多的孤魂野鬼隨著我共同歌唱:“我知道我明了我想要你快樂~我想要你快樂~我想要你快樂~”
“我想要你們快樂!!!”
我假兮兮的流出兩滴眼淚,裝作共情心泛濫的樣子,對著如此之多的孤魂野鬼,用飽滿哭腔大聲呐喊:“我今天就是想讓你們快樂!”
“快樂!”
“我們要快樂!”
“牛逼!”
……
一曲作罷,絕大多數孤魂野鬼揮舞手臂的發泄苦悶,如果他們會流眼淚,那麼現在肯定是淚中帶笑。
有家回不去。
投胎又沒有門路。
在陽間受著非人哉的折磨。
搞不好還會傷到生前的同類。
誰會為他們感到惋惜,又是誰會讓他們感到發自內心的快樂。
“放下你們心中的不甘與迷茫,盡情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