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秦帝國的覆滅 第五十六幕 滎陽失守,魏豹反了(1 / 2)

漢三年七月,西楚軍正式攻打滎陽城。連日來西楚軍重點從東門,北門攻城,前魏王魏豹防守的南門倒是沒什麼動靜。周苛和蕭景兩人輪番在東北兩門防守,一月有餘,已是疲憊不堪。

“西楚軍每日動用三校兵力輪番攻城,六萬大軍十日一輪換,老範增從西楚九郡不斷調集人力物力,我軍已是傷亡慘重!”周苛大口喝水,試圖浸潤自己渴的快要冒煙得嗓子。剛才東門來報,西楚軍再添三門重弩炮,城頭弩炮被擊毀兩次,西楚軍成功登城兩次,被漢軍反衝鋒奪回城頭。周苛連擦拭佩劍的時間都沒有,一下前線就趕來找蕭景商量對策。

蕭景遞上一碗清水,平靜地道:“周兄莫急,先把剛才守城時陣亡人員數目給我,我好發信使飛騎回關中向叔父彙報。”

周苛放下碗,長出了一口氣,從腋下抽出一卷花名冊,聲音中帶了一絲淡淡地悲傷:“剛才死了一百四十二個弟兄,又有兩個百夫長也沒了,至於傷,城裏還剩下六千多活人,哪個沒受傷?”

蕭景把名冊竹簡遞給身邊軍吏,望著周苛道:“周兄,現在城內形勢不容樂觀,借一步說話。”隨即,伸手指向內堂道:“請!”

步入內堂,周苛按劍道:“魏豹是不是有反心?”

蕭景點點頭道:“想必周兄也看出來了,西楚軍每次攻城都是東門兩校北門一校,唯獨魏豹南門幾乎毫無聲息,然則每次調魏豹部策應東門他都推三阻四。說什麼他那裏被西楚軍拚死圍攻。而且這幾日他要弓箭糧草要的越發多了起來,卻未見大軍交戰,這顯然不正常。”

周苛道:“好賴他那裏是河東軍將近八千人,雖然不歸你我節製,但是不能再放任他了,等下我去傳令換防,把他調到東門去和項籍死磕!”周苛說完,轉身就要出門。

蕭景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道:“晚矣!周兄,我們已經沒辦法調動魏豹了,一個月裏,我軍陣亡四千八百一十九人,重傷不治者一千七百六十六人。餘者人人帶傷,不過六千零三十人而已,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我們的指揮官們犧牲太大了,城內校尉僅剩三人,都尉一人,屯長,軍侯,曲尉存者十三。我們拿什麼對抗魏豹的八千河東軍?”

周苛狠狠一拳砸在案上道:“莫非你我隻能束手就擒?我們該如何向漢王交代?”

蕭景道:“現如今,隻好兵行險著了,周兄,可敢與吾共同賭一次?”

周苛聞言坐下,盯著蕭景的眼睛道:“蕭兄有何良策?現如今,你我還有的選擇嗎?”

蕭景拔出周苛佩劍點在案上道:“好,周兄隻需將魏豹請來,共商守城大計,我想他一定會樂意趕來,倒是我在這處將軍府內伏下甲士,以刀劍逼迫他交出兵權!”

周苛沉默片刻,開口道:“好,待我掌控河東軍,即刻處死魏豹!”

蕭景雙手將佩劍奉還周苛道:“周兄,此計甚是凶險,稍有不慎,則滎陽易主,你我……”

周苛擺手道:“好了,堂堂七尺男兒自當有所擔當,如此瞻前顧後豈能成事?生死皆由命,吾輩隻需盡力。”言畢,周苛起身,推門而出。蕭景輕輕拍拍自己長袍上的灰塵,輕輕合上了窗戶。

傍晚的夕陽很涼爽,魏豹坐在城頭上望著西邊的半幅殘陽。

“報!”一名傳令兵快步趕來,俯身行禮道:“大人,方才守城將軍周苛差小卒前來傳信,請您今晚赴宴。共商守城大計。”魏豹聞言,拍拍戰袍,起身一拱手道:“城防大事,不敢怠慢,還請貴使回去稟報周將軍。”

傳令兵麵露難色,卻也不敢得罪這位大人,隻好再次開口道:“大人,小卒不過一傳令兵,周將軍之命小卒豈敢違抗?還請大人不要為難在下。”

魏豹眼珠轉了轉,長聲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你去回稟周將軍,孤王晚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