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城裏,金海龍買了套合適的衣服跟背包。自己沒有佛家弟子的一切素質,還是不要給少林丟臉了。直接就把買來的衣服換了,把師兄贈送的僧衣整整齊齊疊在背包裏,看著裏麵的手帕,又傻笑了好一會。
腳裏還綁在那把軍刀,為了帶著它,一路都是乘過往汽車回來的,轉了許多站才到這裏。 但經過佛門的洗禮,金海龍這時也犯愁了,帶著它有什麼意義,活好現在才是真的,糾結過去幹什麼。
金海龍又跑去買了一副比較名貴的網球拍,見到一雙粉青帶藍的女士運動鞋也想買下來,可服務員問碼數時,“哦,我先看看。”金海龍也尷尬了。到底是幾碼的呢?服務員也是一個女孩子,身高體型到跟籃彩欣差不多,不知不覺金海龍看著她繞了一圈,弄得那個服務員不好意思地笑了,甚至臉頰緋紅有些害羞。金海龍問道:“你穿多少碼數的鞋?”
“37”
“那就要37的。”
那個服務員邊去把鞋包裝好笑著說道:“怎麼,買來送我的呀。”
金海龍愣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服務員繼續微笑說道:“好啦好啦,開玩笑的,我那有那個福氣,給她個驚喜,她一定會很開心的;要是不合腳,拿回來我幫你換。”
“不合適那就送你吧。”
那服務員聽到故意狠狠盯了一眼金海龍:“你呀,剛還誇你,這麼快就露出花花公子的本性了,討好一個,又去哄下一個呀。”在女孩麵前的幽默感,金海龍實在欠缺,一時又接不下話來了。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在看著他,忽然發現她像小學的一個同學,又好像不是,即使是她,也不記得那個同學的名字了,就這樣看著她回想著,看來一會,才確定不是。
服務員地下了頭,輕聲說道:“我···去躺洗手間。”說完低頭跑開了。
等服務員出來,金海龍就去付了款,她每一個動作,臉上都閃過一絲害羞的笑容。
出了店裏,金海龍就直奔學校,可看著街上的布置,越走越不對勁,走了一大半的路程,才恍然大悟。現在才是大年初幾,學校還沒開學呢!雖然知道籃彩欣住在那個小區,但具體在那也不清楚,這樣去未免太唐突了。更何況自己現在是一個社會無業小青年,而籃彩欣還是個高中學生。
金海龍從新配了部手機,給籃彩欣發了條年問候就買些年貨準備回老家。給爺爺買了幾條芙蓉王,爺爺一直都隻抽生煙絲,從不抽這些成包的煙,可那些生煙很濃很傷肺,焦油也很大,於是金海龍費了好大一翻功夫,把煙紙割破拿出了裏麵的煙絲。
村裏好多像爺爺這樣年紀的人,都會去種一點煙草,煙葉長得差不多了,就摘回來曬幹,鍘成絲就直接用了,自給自足,還經常交換各自的東西,你誇下我的,我說說你的,這就是他們的小井生活;好像國家對煙草種植有規定,不過誰也不太清楚,反正認為自己種自己抽這就是理,誰也管不了。途中,籃彩欣也回了條富有詩意的祝福語,可能是出於禮貌,因為她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回到家裏,爺爺高興得笑不攏嘴;過年宰的雞還有一大碗沒吃完,見金海龍回來了,立刻又宰了個大公雞。還一邊說個不停,基本又把以前電話聊的又說了一遍。
金海龍一邊聽一邊看著電視啃雞肉,一個節目下來,基本把一碗雞肉當零食吃了個精光,畢竟好幾個月沒有舒舒服服吃一頓肉了,想想自己確實不屬於廟裏,更何況心中有佛,百無禁忌。
爺爺說道:“吃飽了,就到處走走,給鄉裏鄉親拜個年吧,回來爺爺在給你炒香菇滑雞。”
村裏走了一圈,口袋裏塞滿了紅包,這麼大個本來不好意思拿紅包的,可塞過來了又不好推辭,而且個個見麵都誇道出去有出息了。本來金海龍挺怕出去的,因為要是問道在幹什麼,做什麼工作時,還真不好回答,按村裏的風格,隔久不見都會這樣問的。
有一些誇讚的事情,先前金海龍也很納悶,走過了半條村才明白,原來是王雲在村裏以自己的名義做了些公益的事。走到了王雲家,兩口子靠在一起正在看春晚重播。
“咳咳”金海龍咳了一下打招呼,兩人同時回過頭來,見是金海龍,都很驚喜站了起來,王雲立即過來用力狠狠來了個擁抱。
“哎哎哎,得了,得了,嫂子會吃醋的。”
王雲:“你小子怎麼那麼結實了。”
李斐斐:“事情王雲都跟我說了,太謝謝你了。”
金海龍撓撓頭:“也沒什麼的啦。”
李斐斐:“那作為你的長輩,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你呀,事後都不聯係下我們,你知道王雲有都擔心你嗎,要不是過年前給你爺爺打了電話,我們都準備回香港找你了。”
李斐斐臉色紅潤,帶著一頂黑色針織帽,可以看清楚耳鬂青絲濃密,看來是已經擺脫了病魔,正在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