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教官槍響,他們就會立即開槍。
看教官的神情,這一仗肯定是要幹上了。果然。就在那兩個人正要抬屍體入坑時,教官槍響了,一個戒備雇傭兵應聲倒下,前邊立即槍響一片,而金海龍還沒有開槍,這場槍戰就結束了,這邊人多,還是偷襲,他們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確定都了結了他們之後,所有人原地散開,在新的地點再仔細觀察周圍動靜。觀察一陣,偵察手已輕身迂回向前潛去。
等偵察手安全到了另一圈防線範圍,再確認地點安全之後,教官一群人就來到了那幫雇傭軍的屍體旁邊。
金海龍也走到了跟前,立即覺得胃裏翻滾,一陣陣惡心和一種說不出來的懼怕感。
被教官開槍打的那個人,前邊一個小口,後麵頭蓋骨揭開了個拳頭大小的口子。參合著血的腦漿流了出來,就像一盆麻辣豆腐。
而另外幾個周身槍口都還在慢慢的流血,身下的一大片土地都鮮血染紅了。
教官拿出相機拍了幾張相片。
又不能回避,一次次想嘔吐出來,金海龍強忍著壓住再次咽下去,他終於感受到了美婭那日所說的場景,而美婭當時遇到的更加恐怖,當時就像聽恐怖故事一樣沒有什麼感覺,直到今天親身經曆。
除了毒貓和大江。晚蘇的表情跟金海龍一樣,趴趴已經吐了出來,一邊吐一邊嘰裏咕嚕的直念叨。
教官吩咐把他們要掩埋的那兩具屍體拖出了一邊,他直直盯了那兩人許久,臉上的三條疤痕像流水般顫動著,脖子筋起,怒目寒光,看起來有些恐怖。
這種神情,不是一個臨危不亂的教官所有。金海龍轉頭看著那兩具有些發黑的屍體,他們的製服上有著五角星,莫非······?
教官的情緒一會就恢複了過來,吩咐著將那兩具屍體抬回去。
回去之後,教官安排了趴趴等人進行專門的心理指導,說白了就是洗腦,讓他們擺脫過去,接受新的現實。
心理導師是一個年輕的戴眼鏡小妹,估計就是剛從某一所學校心理科畢業的。就有一堆理論,可能就連死人也沒見過,可她滔滔不絕說了一會,趴趴居然笑了出來,金海龍反正也聽不懂,就借機出去了。
晚上基本吃不下飯,強忍著灌了兩瓶葡萄糖,那個畫麵不停的浮現在眼前,回來之後看什麼東西感覺都變了,整個世界觀都發生了變化!
美婭回來了,她也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走過來安慰金海龍:“他們本來就該死,就像是一堆剛被宰殺的畜生,對於死不足惜的人,沒必要讓自己有心理負擔。”
金海龍:“他們隻是為了錢,或許他們都有各自的家庭。”
美婭怒道:“他們有沒有家庭我不在乎,我隻知道他們為了錢殘害了多少的家庭。你有沒有仔細看過被他們殺的那兩個人,他們都是你的同胞,他們為了人民的生活獻出了自己的性命,屍棄他國。難道你在他們麵前,也隻看到了惡心和恐怖嗎。”
“對不起,我···”
“你想想那些烈士,你想想那些被殘害的人,你也是曾經被殘害之一。你應該憤怒,把這些畜生看見一個殺一個,看見一堆殺一堆;因為他們就是該死,平時過得好好的家庭讓他們弄的支離破碎,好好的人被他們殘忍殺害,拋屍棄野,你有這個能力,遇到他們你就應該想到把他們都殺了,一群畜生死成怎麼樣都無所謂,因為他們該死,該死!”
美婭的一番話,金海龍想起了那兩個烈士,陷入了憤怒之中。
他們為什麼會死,因為他們想守護一個和諧的生活環境,讓自己身邊的人,讓廣大的人民,都能開心的生活。自己以前看到社會這些陰暗麵,隻是祈禱籃彩欣和爺爺身邊沒有這樣的事。
而那些烈士,是用真正的行動,甚至付出了生命去捍衛這一切。
想了許久,改變的不是頭腦裏的記憶,而是對這些記憶的態度,金海龍心裏慢慢恢複了平靜,轉念想到今天教官異樣的表情,向美婭問道:“那兩個烈士送回國了嗎?今天教官看見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都變了?”
美婭:“等人來驗證再領取,以前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爸以前好像是當公安的,小時候我對他都沒有什麼印象,我媽很早就跟他離婚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六歲的時候就被他帶到這裏了,剛到這裏時真的就是想離家出走,不要跟這個爸爸。”
這時候,教官進來了。一句話不說就進來自己的屋子,金海龍叫道:“沒有什麼要說得嗎,看樣子你的心還是中國人。”
美婭拉了下金海龍,示意他不要在說。教官遲疑了一會,說道:“你們進來。”
金海龍跟美婭相互看了看,就一同進去了。
教官的房子很淩亂,除了一些武器整齊掛在牆上,到處都是文件稿紙,在他的床頭,貼著一堆相片,金海龍仔細看了看,隻有一張是他們的家庭合照,小女孩應該是美婭,另一個女人應該是他以前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