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觀看,看到了地下地雷的一點輪廓,此時金海龍的臉上,冒起冷汗。
拿起傘兵刀趴著在地上,當靜下心時,一種緊張的氣氛全身壓迫而來。心跳從身體裏一路穿去傳到大腦,四周傳來的槍炮響聲,成了嗡嗡的回旋,而呼吸激起的細微塵埃,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陣陣撲麵而來,停留在汗毛上!
“放鬆。”麻雀道
金海龍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開始慢慢地切了,這種不知是真牛皮還是高科技皮革,用鋒利的傘兵刀也得用力來回切割才能把它切開,還沒切開多長的縫,刀子多次不經意碰到了麻雀的腳底,血已經從縫中流了出來。
金海龍細聲問道:“切到你了,不要緊吧。”
麻雀道:“哦,沒感覺,你繼續吧。這靴穿好幾天的,你不要被熏到就好。”
來回切了一圈,在把上邊切一道下來,就把鞋背像剝花生殼一樣剝開了。麻雀看了看道:“咦,你小子夠狠的,我的腳一圈都割破了。”
金海龍歎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呢?”
麻雀:“把你的大刀從我臭腳跟鞋底中間平著插過去,兩邊再用這兩根木頭壓住。再鏟些泥土把木頭和蓋在地雷上的防彈衣全都埋了。”
一切準備就緒,麻雀叫金海龍收拾剛脫下來的裝備離開至二十米開外躲起來。然後他慢慢地抽出了腳,腳底一離鞋跟,飛快地往一處低地跳去趴下了。
等了一會,地雷沒有被觸發,就慢慢地爬向金海龍哪裏。
麻雀剛到,就再帶上了對講機,說道:“排雷成功,準備引爆!”那邊傳來了隊友的笑聲。
倆個人走出來五十米外,便對地雷開了幾槍,地雷應聲爆炸,防彈衣和木頭都被揭開了,那把尼泊爾旋轉著飛到了十幾米高,無數燒紅的鋼珠像放煙花一樣四處飛射。
雖然防彈衣和木頭在爆炸時擋了一部分,但間隙之中所對應的樹木,像是遭到了巨大的蟲災一般,好一個滿目瘡痍的景象。
麻雀道:“前麵的路還一起嗎?”
金海龍想了想,道:“都走到這裏了,那就再去看看吧。要是阮唐再走遠一些,就到了被狙殺範圍了。”
“狙殺範圍!”麻雀凝望著金海龍問到。
“我先去前方看看,那,就這樣先把。”金海龍立知自己一時口誤,支吾幾句就走開了。部隊的任務就是要搗毀這裏並殺掉阮唐,能否活抓隻是他們這些特種部隊的事情。
他們要保證的就是:阮唐不能自己活著離開。他逃離的路線,是另一方的國家,不可能派部隊攔截,所以才會不惜重金購進了一把神級的狙擊裝備。
狙殺一事,他們知不知道,後果可大可小。但他們不知道此事,是司令和教官有所隱瞞,那自己就更不能告訴他。
雖然入軍不久,但已深刻了解,軍令不是普通的規則。此時自己是屬於他國的人,兩國軍人之間的交流,要絕對的謹慎。任何涉及敏感的信息,都有可能觸及叛國罪,泄密國家機密,罪名可不小。
在高山上的一顆樹後麵,美婭和她的觀察手就像樹底下的一叢草。如果他們一動不動,普通人就算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也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
狙擊槍上藍寶石一樣物鏡不僅可以濾光,得到更加清晰的視野,也可以有效地防止放光,乍看就像一顆死神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這種殺氣,把空氣都凝固了。
美婭根據紅外線鎖定的方位,在瞄準鏡裏,不時斷續間已經可以從樹枝間隙隱約看到了阮唐的身影。從而根據他的位置與前麵的地形一路延伸,繪製出了阮唐接下來可能會經過的路線,並分析著適合開槍的點,隻要有機會,她就會開槍,這就是她的任務。
但這麼遠的距離,移動的目標,能精確擊中概率不到四成。距離越近,子彈在空中飛行的時間就越短,從而估算的位置就越準確,但也存在完全失去目標的可能。
這個心理,就像一則智慧寓言:從麥田的一頭走到另一頭,從中選取一根最飽滿的麥蕙,而且隻能摘取一顆。總以為最大的還在後麵,所以有些人,走到盡頭,手上還是空的。
當阮唐直線或者躲著不動時,是最好的機會,但不是唯一的機會,一切都隻能依靠美婭的決定。
金海龍回合了海鷗,敵方的救兵從另一方也趕了過來。
鴕鳥背著原帶步槍,拿著一把AK係列,自身的彈藥已經消耗完了,現在用的都是一路撿來的,由於可能聽到了金海龍說狙殺一詞,一時攻得太急猝了些,鷹羽負了傷,但並不是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