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歌並沒有去廚房倒水,反而是前往早就注意到的書房。刻意的接近,最終的目的不過是因為他是A市著名偵探的兒子。
HN9毒性的發作刻不容緩了,她知道這一次再拖延時間,龍老爺子將親自出馬,幹淨利索的解決完所有的一切。
結局可能不是她所想要的,她要的是讓白書怡嚐一嚐殺人最終償命的滋味,讓鳳輕舞明白推她落海,狗仗人勢的後果,更是要讓楊一豪曉得背棄糟糠之妻所要承受的痛苦。
計劃內容早就在她的腦子裏演習了無數次,倘若沈父不肯就範,她就隻能用沈君墨來要挾他。
想到此處,鳳傾歌在敞開的書房門口停住步伐。伸出纖纖素手敲了敲木製的門,沈父一下子被聲音所吸引,看著站在門口與鳳素鳶七八分相似的臉,似乎恍若如夢。
“鳳二丫頭,找叔叔有事麼?”
鳳傾歌沒有急於回答,而是走進書房。來到書房唯一的一張寬大的寫字桌前,和沈父訝異的神色麵對著麵。
過了片刻之後,方才輕描淡寫地說,“想和叔叔探討一下關於破案方麵的事情。”
“原來你對這個還有興趣,你在Z大是法學院的學生?”沈父之前也調查過鳳傾歌,知道她並不是法學院的學生,隻不過是試探著問她。
鳳傾歌搖了搖頭,唇邊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是,但是我對這方麵比較好奇和敏感。不知道叔叔對枉法營私的人有什麼看法。”
枉法營私四字一出,沈父當下不好的預感躍然於心頭。今日這風家的二丫頭屢次提起這些事情,難不成她對前事已經一清二楚了?
雖然心裏已經敲響了警鍾,沈父還是故作不解。“枉法營私......你是指偵探和律師這些人群麼?”
鳳傾歌一雙星眸裏全是不諳世事的懵懂無知,“為了一己私欲而胡編亂造,甚至是冤枉好人,讓嫌疑犯或者說是凶手逍遙法外。我想叔叔這麼公正廉明的偵探,是最為痛恨這種人的。”
忽然被戴了高帽子,沈父顯得不知所措。又憶起前事,無數次午夜夢回時的羞愧浮上心頭,竟是不知如何作答。“我......”
鳳傾歌收回一派天真無邪,正了正色,嚴肅地問道,“叔叔,當年為了一張支票,值得麼?”
此話一出,沈父心下立即咯噔一響,知道東窗事發了。卻仍是抱有一絲希冀,裝作似懂非懂。“鳳二丫頭,你在說些什麼。”
聞此言,鳳傾歌眸中一片冰冷。言語間也越發的犀利,“難道就連睿智的叔叔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那好,我便與你細細的算一算那一筆陳年舊賬。”
“你什麼都知道了?!”
沈父望著站在麵前紮著幹練高馬尾的女孩子,明明是稚氣未脫的少女,卻無端給他一陣膽寒,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的感覺。
鳳傾歌並不理會沈父表現出的難以置信,用極其平靜的聲音講述著當年的事情。
“十四年前,昔日明豔動人的鳳家女鳳素鳶,在雨夜裏慘死在浴缸之中。”
一瞬間,思緒、腦海裏全是十四年前發生的一幕幕場景。一聲大過一聲的雷鳴,從天上不斷墜落的雨珠,仿佛這場雷雨交加要持續到天荒地老,永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