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書怡出現在她的房間裏,叫醒了沉睡中的她。“小不點,出事了,跟阿姨一起去你爸爸媽媽的房間。”

鳳傾歌在兒時隻要是相熟的長輩都會喚她小不點,而不是名字。鳳傾歌看著見過幾麵的,還算熟悉的女人,愣了小半會,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她望著白書怡,“你......你不是那個白阿姨麼?”

最近鳳素鳶和楊一豪鬧離婚鬧得很凶,她雖然年幼,可也不是缺心眼的主。至少她了解父母一旦吵架,愈演越烈的情況下,離婚是最終的解決方案。

因此,她對眼前這個白阿姨沒有多少好感。她明白,如果沒有這個白阿姨的話,父母就不會吵架了。

白書怡哪管得了那麼多,拉著鳳傾歌。“先別說那麼多,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由於是夏天的原因,她不消片刻就爬起了身,理了理淩亂的發絲,跟著白書怡就去父母的房間裏。

房間門大開著,可鳳傾歌卻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眼皮不斷地跳動著,她的心也跟著顫抖不已。

走進房間中,她看著每一張張陌生的臉,有人在攝像,閃光燈不斷閃爍著,來源處竟是浴室中。

有穿著製服的警察叔叔,有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醫生,還有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一臉不可置信的楊一豪。

她一步一步靠近楊一豪,那時候她年紀尚輕,認為楊一豪是自己的爸爸,是自己的依靠,避風港。於是,毫不猶豫的就朝他走去。

鳳傾歌剛要開口詢問楊一豪發生了什麼,就聽見一道冰冷的話語傳進自己的耳中,直達內心深處,震得她全身如墜冰窖。

“死者鳳素鳶,是鳳氏企業楊總的妻子。檢測出體內有小量的安眠藥,右手手腕大動脈割破,暫定為自殺。死亡時間今晚八點......”

他說什麼?鳳傾歌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那個穿白大褂,戴著白色手套的高大男人。

她好像瞬間就失去了各種各樣的知覺,就連別人說出口的話也聽不懂了。

“自殺,應該不是自殺。”

一個年紀五十上下,帶著警帽,臉上不怒自威的男人看著他,詢問身旁的小警察。“他是誰?”

小警察連忙趴在那個明顯階級更高的警官耳邊,小聲道,“好像是繁華街一家私人偵探所的偵探,無人問津的。”

聽到別人閑言碎語,沈父並沒有在意。現在的他初出茅廬,名不見經傳,接手的案子屈指可數。

他自顧自走到浴缸旁,屍體已經被白色的布蓋上了。他伸手掀開白布,端詳著屍體。

警官濃眉皺起,喝道,“喂,說你呢,現場不要亂動,你這是在妨礙警察辦公!”

鳳傾歌呆呆傻傻地看著素未謀麵的每個人,她好像明白了,從別人口中隻言片語得知,她媽媽死了。死狀很是淒慘,割腕自殺,身穿白色的浴袍,一浴缸的血水,觸目驚心。

沈父對警官的嗬斥也不惱不怒,在一旁自言自語。“不可能是自殺,服用了安眠藥還要割腕,這邏輯明顯不對。”。

他緩緩站起身來,看向右手邊用血跡寫下的小不點三個字。伸手摸了摸長著胡茬的下巴,“難道還真是一起蓄謀已久的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