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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采訪您,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張賓,進來,”高欣說完,掏出手機,打開一個錄音程序,把它放到肇小龍嘴巴下麵的被子上。

劉曉軍走的時候把門帶上了。門被推開,進來一個扛著攝像機的小夥子,他看見肇小龍,朝他笑笑,說:“大英雄醒了。”

肇小龍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所處環境好像有問題——淺綠色的牆壁、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這竟然是一個病房,而且,從病房的布置來看,還屬於比較高級的那種。

房間足有二十個平米,隻有肇小龍身下一張病床;病床正前方放著個電視櫃,裏麵置一隻五十英寸的液晶電視;床頭櫃上,擺滿了鮮花;門口處,好象是一個內置洗手間——肇小龍迅速的瀏覽一遍,來不及聯想,高欣在詢問過張賓是否準備就緒,並得到肯定答複後,已經在發問了——

“肇小龍先生,請問當時您怎麼想的?您作為一名經常協助警察抓捕罪犯的武警戰士,應該知道那對您很危險吧?”

高欣問的問題,肇小龍完全聽不懂,他便開始認真的狂眨眼睛。然後,他隱約猜到一些什麼,說:“高記者,我根本不明白您的意思。我,我有什麼可采訪的——我,怎麼了?怎麼會在這兒?”

高欣和張賓對視兩眼,張賓聳聳肩,高欣收斂一下臉上的笑容,問:“您不會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吧?你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受傷的了?”

“記得啊——”肇小龍說:“怎麼了?”

高欣笑了,說:“肇先生,您太有意思了。難道你沒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嗎?!”說著,她朝張賓擺一下手,後者馬上把鏡頭朝向肇小龍。

肇小龍習慣性的摸鼻子,又摸腦袋,結果摸到厚厚的紗布,他愣了一下,用手指摁了摁傷口,隨即疼得全身一哆嗦。

“噗嗤!”高欣被逗笑了。然後,她意識到不妥,不好意思的說一聲“抱歉”,再調整一下表情,看著肇小龍說:“肇先生,沒想到您還這麼幽默呢。現在,我倒覺得,您會做出那樣的行為,其實是性格使然。”

肇小龍的手又摸起了自己的鼻子,說:“我真的覺得自己沒做什麼啊?”

“您太謙虛了。您保護了我們的球員,為此,您自己的頭被砸開了一個大口子。肇先生,在您的生活裏,這些事經常發生吧?”

“恩?”肇小龍不解地看著她。

“就是助人為樂。”

肇小龍再眨兩下眼睛,咧咧嘴,莫名的不敢與高欣充滿熱度的眼神對視:我什麼時候助人為樂過?見鬼。

“您當時挺身而出的時候真的什麼想法也沒有?”高欣循循善誘。

肇小龍開始回憶——他想,自己也許真做什麼了不起的事了——可是,我都做什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