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晶晶不知道是不是剛醒過來的原因,或者,醒之前正在做著噩夢,她第一眼看到肇小龍,表情透著陌生。陌生會讓人產生距離感,肇小龍摸摸鼻子,正覺得有點尷尬,蔣晶晶先不好意思的鬆開手,然後笑起來說:“行。到我們學校,我請你吃飯。”
肇小龍看看呼機,已經過了四點。大昆侖到雙喜交大,即使打的,差不多也要一個小時。到了那裏,倒正好是飯點。美女請吃飯,好事。可是,晚上還約了馬麗呢——肇小龍舔舔嘴唇,心裏快速地衡量一下,說:“再說。”
離開的時候,蔣晶晶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有陰影,很自然的便拽住了肇小龍的衣袖,並把身子靠過來。
大昆侖在三樓,肇小龍帶她下去,正在攔車,劉曉軍在後麵喊他:“小龍,上哪去啊?”
“我送她回去。回去跟吳輝說,晚上我請大家宵夜。”
“吳輝讓你回去一趟呢!得得,不過你千萬早點回來,今天王胡子值班。”
王胡子就是王大團。肇小龍擺擺手:“知道了。”
“王胡子是誰?”蔣晶晶很好奇,上車之後問道。
肇小龍剛要回答,司機不耐煩地問:“你們去哪塊?”
“哦,交通大學,”蔣晶晶愉快地說,然後,又把肇小龍的衣袖給拽住了。
肇小龍:“王胡子啊,我們的指導員,對我們要求很嚴。”
“很嚴嗎?我沒覺得啊。我覺得你們挺自由的——當兵,好像蠻有意思的,”蔣晶晶說,明顯的孩子話。
“自由?有意思?”肇小龍搖頭:“大姐,今天是周末。平時,我們出營門都難。”
“可是陳姐說以前你經常帶她到大昆侖玩,”蔣晶晶說,眼睛眨啊眨,透著黠慧。
蔣晶晶自我調整能力挺強的,臉上的巴掌印還在呢,卻好像已經忘記被打這件事了。當然,從男人的角度,這是優點。
“我那是正好出任務。我們和大昆侖所在街道是共建單位。大昆侖是非之地,經常有人打架鬧事,我們出任務負責維持秩序。你沒當過兵,當兵其實特沒意思,特苦,”肇小龍說著,不著痕跡的把右手往後縮了縮,想把衣袖拽回來。
蔣晶晶:“你指的是每天的訓練吧?”然後,她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問:“你縮什麼?!”
“不完全是。你老拽我衣袖幹嘛?”
“不能拽啊?大不了,拽壞了我賠你。”
肇小龍開始摸鼻子——你拽我衣袖,我不讓你拽,你不拽就是了,怎麼還賴上了?而且,這種事挑明了多沒意思?曖昧曖昧,心有靈犀,那才叫曖昧。這姑娘好像有點二哈!他這麼一想,覺得有些話還是早點挑明了好,便說:“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