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伸手摸自己臉頰上的那道傷疤，摸了兩把，說：“馬強已經死了。”
肇小龍：“但是當初把你陰了的人還活著，而且還活得很好！這貨現在搭上了‘鐵衛’。是不是怕了？”
“玉溪婊．子的鐵衛？”“大炮”眼睛眯了起來。
“怎麼？還激發起你的鬥誌了？”肇小龍嘲諷的笑。
“老．子拳拳個鬥誌。老．子今年四十有三，去年剛剛抱了一個大胖小子。老．子現在活得安逸得很！你看，喝喝小酒，看看小片。偶爾興起，放船到江中釣釣魚！”
肇小龍笑了。他不提“大胖兒子”還好，一提大胖兒子，有件事，肇小龍就不得不說了：“真是這樣？但是我聽說，你其實還有個大兒子，現在還格外有出息。好像是在哪個西方國家留學來著——這個孩子，現在好像姓陳。”
“他麼的，你究竟是誰？”“大炮”怒了。惱羞成怒。人活一世，誰沒個傷心事？但就“大炮”自己所知道的，知道他這件糗事的人，真的不多。
“大炮”輝煌的時候，曾經和一個女明星出雙入對過很長時間。這件事，肇小龍是自己調查來的。“快手二”身邊很有一批能人。對於他們來說，偷是主業，其它的諸如“包打聽”，甚至向警方提供一點貪汙罪證，則屬於副業——也就是順手為之。據說，他們當中有一個，本來因為偷竊款項巨大，要判１５年的，結果因為做了汙點證人，提供了一個大貪官的來往賬本——好的，玉溪公主特批，緩刑。這個女明星姓甚名誰，肇小龍是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嚇一跳。誰？陳旭鑒。也因為這件事，他開始懷疑，張玉成的“叛變”，陳旭鑒居功至偉。張玉成應該有什麼把柄在陳旭鑒手上；或者，他被愛情蒙蔽了心智，一失足成千古恨，然後就不得不一步一步滑入深淵。至於胡衛皇，他推理能力有限，掌握的情報資料也稀缺，目前還不能斷定他究竟是什麼情況。所以，安全起見，他完全放棄了走線上渠道，而把主意打到了“快手二”還有“大炮”這類“雞鳴狗盜”之徒的身上。
肇小龍沒有立即回答“大炮”的問題。他成功的調動起了“大炮”的情緒，此行目的其實已經達成。至於接下來是緩一緩還是趁熱打鐵，他還需要看實際情況再定。他開始撒煙，然後自己接上一顆。煙霧繚繞裏，他說：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把你們推到明麵上。也就是說，衝鋒陷陣的人肯定是我。你們隻需要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就行。”
“大炮”點起煙來抽，表情在煙火的點綴下忽明忽暗，兩隻眸子裏，則有寒星閃爍著，表示著他的主人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陳年舊疤被揭開，疼痛是難免的。接下來的發展，則要看他自己。
肇小龍見狀，正準備見好就收，“大炮”發話，說：“報仇這種事，我早就看得淡了，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牽掛，那就是我那個孩子。”
這算是心理話了。肇小龍估計，“大炮”說的時候，心頭也許正在滴血，絕不似表麵上看起來這麼輕鬆。他咧咧嘴：“這種事我幫不了你。父子感情這種事，需要從小培養不說，而且，外人基本上攙和不了。我能做的，就是幫你把那個混蛋揪出來，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