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公主回頭看了看他。然後用夾著煙的手朝胡小兵指了指,說:“說了,交給他負責。怎麼?覺得他和你一樣年輕,所以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肇小龍眨巴兩下眼睛。玉溪公主的說話做派,和他想象中高高在上的天潢貴胄真的有很大的差別。對了,在民間,這叫接地氣。
年輕女子:“公主,你說他和小兵一樣年輕?”說著,很認真的端詳了肇小龍兩眼。
肇小龍登時渾身不自在,他覺得,這女的眼神簡直有毒——不,是好像有種魔力,簡直能看到人的心裏去。
玉溪公主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高欣多大?”
“也許他是老牛吃嫩草呢?!”
玉溪公主忽然臉紅了,然後用銀牙咬住下嘴唇,看著年輕女子似笑非笑。
年輕女子被她這麼一看,臉登時也紅了,在胡小兵忍俊不禁的“噗嗤”聲中,她細聲細氣的說:“公主,對不起。”
胡小兵咳嗽兩聲,打破變得有點尷尬的氣氛,對肇小龍說:“公主既然已經交代下來了,以後你們的事情,就由我全權負責。放心,哪怕隻是為了公主的榮耀,我也會竭盡全力的。”頓了頓,他又說:“我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夠嗎?待會我來找你們。”
玉溪公主一行三人走了。在他們離開之後,肇小龍正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安慰高欣才好,高欣抬頭看他,看著看著,眼睛裏漸漸有了神采,然後忽然“哇”的一聲,再次埋首在他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人心都是肉長的,況且,肇小龍的心早就被她攪和得血淋淋的了。他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安慰:“好了好了,一切——現在不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嗎?”
肇小龍本來想說“一切有我呢”,但是“一切”出口,腦海中浮現蔣晶晶昏睡不醒的一幕,“有我呢”便怎麼也說不出口。
自古多情總被無情惱,他這算是多情呢,還是無情呢?也許,對一個人的多情,就必須建立在對另一個人的無情上。這道算術題,幼稚園的孩子應該都能算清楚,但是自古以來,真正將它解開的成年人,估計難有。
“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也再見不到爸爸。小龍,你不知道,我,我這些天是怎麼度過來的。是我,是我害了你們——唔唔唔……”高欣哭泣著道,眼淚恍若開了閘,很快,便把肇小龍胸前衣服全部打濕了。
“不怪你,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肇小龍安慰道,然後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問:“你,你之前是裝的?”
肇小龍很怕刺激到她,因為這個問題,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很敏感。
“他們喂我吃了一顆藥,吃了藥之後,我,我就感覺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一樣——小龍,我怕!”
“媽拉個巴子!”肇小龍大怒,隨即意識到自己態度有問題,趕緊對她說:“不怕不怕。”
蔣晶晶忽然想起一件事,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說:“我去找過胡叔叔,他卻躲著不肯見我。後來有一次,我把他堵在了小區門口,他才告訴說,說根本就沒有你當臥底這回事。說,說我爸自導自演了一場戲,為的就是用你換掉真正的田埔皋——不是真的是不是?雖然你的模樣和氣質變化很大,但是我知道是你。小龍,是你吧?你是肇小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