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挑明？他不會承認的吧？”
“你讓人抬我過去就成！”
當胡小兵組織人手抬著肇小龍到了張玉成的病房門口時，陪護的警察居然以“張局睡了”為名，不讓進。肇小龍沒和他爭論，而是直接在門口喊：“張玉成，別裝，我知道你沒睡。”
過了大概兩三秒鍾，張玉成的聲音從裏麵傳出：“讓他進來。”
胡小兵帶人將肇小龍抬進去之後，便自覺退了出去。那個陪護的警察想要獻殷勤，開始還不肯出去，結果平白矮了張玉成一頓熊，隻能怏怏的退了出去。
張玉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肇小龍的背部說：“聽說你找到解藥了，真為你感到高興。”
肇小龍斜著腦袋看他，開門見山道：“想要弄死我？我給你們機會。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張玉成看著他不說話，過了一會說：“起來讓我看看，讓他們把床抬出去。”
“老。子現在是重傷員！”肇小龍低聲吼：“我保證，床和我身上絕對沒問題。”
“你說什麼呢？我這是為你好！”
“艸！”肇小龍隻能照做。
病號服穿得整整齊齊的張玉成可以慵懶的坐在床上，隻穿著一條褲頭的肇小龍卻隻能僵硬的杵在椅子上。
張玉成看著肇小龍，嘴角撇出弧度，說：“你的條件是不是放了楊鳳鳳？沒看出來，你特麼的還是個多情種子。”
“怎麼樣？”
“不怕我們直接弄死她？”
“老。子不做虧本買賣。”
兩人開始對視，好一會之後，張玉成說：“肇小龍，你真的想要活命，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
“老。子怕死，在南岸的時候早就跑掉了。”
“行，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才行！”
胡小兵和肇小龍相處了這些天，對他的脾性顯然有了一定了解。在肇小龍被抬回去後，他問肇小龍：“是為了楊鳳鳳？你這麼做，隻會讓自己更被動。我向你保證，他們真敢撕票，那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最起碼得把牢底坐穿！”
肇小龍沒接他的話茬，而是問：“如果他們用楊鳳鳳或者我作條件，換一個或者兩個赦免機會，你們會提供嗎？”
“不會。國家對販毒是零容忍！”
“楊鳳鳳本來是局外人，是被我帶進來的。做人不能沒有良心，這是我欠她的！”
胡小兵看著他，見他神情不帶一絲勉強，搖搖頭說：“肇小龍，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其實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也成不了優秀的警察。”
肇小龍扭頭看著他，低聲吼：“老。子首先是一個男人。”
“那你考慮過蔣晶晶嗎？還有高欣。高欣那邊還好，高承業恢複得挺不錯的，她們父女團聚指日可待，她母親也還在。可是蔣晶晶怎麼辦？蔣晶晶的情況很特殊，她的父母指望不上。她又不是你什麼人，你就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無法享受烈士遺屬待遇。”
胡小兵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隻是好心，但他這番話，確實精確地擊中了肇小龍心中最柔軟的部位，讓他心中絞痛，一時幾乎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