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刀槍,雙方各揭底牌,矛盾明麵化,按說,案情反而變簡單了——有人證,有口供,按圖索驥拿人就是。然而,因為一些新的人和事蹦了出來,結果,事與願違,案子的發展,居然再次陷入了僵局。
後來,肇小龍才知道,宮廣雲會從一個前程如日中天的軍方一線部隊上校,坐滑梯一樣,“呲溜”一聲變成一介典獄長,並不是他犯了什麼原則性的不可饒恕的錯誤,而僅僅因為在一次對外戰事中,殺得太狠,團滅了來犯之敵。肇小龍開始非常不明白,因為他覺得從國家的立場,國家應該感到慶幸自己有這樣的軍官,就是不明著予以嘉獎,也應該來個明降暗升,以免寒了人心,做出壞的榜樣,怎麼反其道而行之呢?後來,他了解得多一些,全麵一些,才知道,這不僅是國家意誌的體現,即國家為了表示對《日內瓦公約》的尊重,也為了堵住一些西方國家的嘴,不得不按照國際慣例,對宮廣雲進行小小的懲戒。同時,也是一場政治較量。最後,宮廣雲確實被降職了,但是,他還有他的兵,他的整個戰鬥體係卻得以完全保留下來,而且,還來到了一直自成體係的雙喜。
宮廣雲一戰成名,從此在大秦王國軍界,便得了個“宮屠子”的美名,被譽為:宮廣雲出馬,寸草不生。當然了,到目前為止,即使是在背後,肇小龍還沒聽到有人敢用“宮屠子”來稱呼宮廣雲。唯有玉溪公主,她曾喊過“公兔子”這樣的話。當時,肇小龍還莫名其妙呢,後來想想,這才恍然,原來是“宮屠子”。宮廣雲的“殺心重”眾所周知,實際上,他的殺心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絕不是那種一旦開打,整個人便瘋掉,然後失控的那種瘋子。這不,鵝家嶺還有碼頭兩處戰場,當時看起來打得凶狠,實際上,在他的授意下,兩邊都留了好幾個活口。其中,還包括後來被證明身份的兩個欽武軍校尉。
鐵衛裏麵有叛徒,這讓鐵衛的戰鬥力下降了三成不止,也直接導致了胡小兵還有他帶的鐵衛損失慘重,差點沒被滅了。碼頭上的戰鬥結束,因為胡小兵身邊還能站著的已經不剩幾個人,加上,他們打了將近一天一夜,也確實累了,宮廣雲便主動接手打掃戰場的工作。戰場打掃完畢,和當地居委會、街道辦的人完成交接,解釋清楚發生槍戰的原因,撫慰好當地民眾,宮廣雲率部返回鵝家嶺皇家行轅。然後,他才從軍卡上跳下來,便喊:“人犯呢?我要提審他們!”
宮廣雲這是準備趁熱打鐵,一鼓作氣起底整個案子。然而,手下的回答,卻如同一盆冰水,一下子澆滅了他的滿腔熱情:“報告!死光了!”
“死光了?”宮廣雲變了臉色:“那些傷員呢?我看得很清楚,他們死不了!”頓了頓,他應該是認識到這個問題意義不大,追問:“他殺還是自殺?還是自然死亡?”
“他殺!”
宮廣雲本來就黑的臉,黑度再增兩分:“艸!凶手呢?”
“自殺了!”
宮廣雲眼睛一豎,身上怒氣登時變得有如實質,讓旁邊的肇小龍都感覺到了極度的不舒適。他喊:“常立明呢?叫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