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都還睡得很香,兩人輕手輕腳去了對麵。

程木海剛打開門,有些驚訝他們今竟這麼早。

薛淩解釋有事要出門,讓他們幫忙看著孩子。

劉英從廚房探頭出來,笑嗬嗬解釋:“我不知道你們要出門,剛洗米下鍋呢!”

“沒事。”薛淩道:“商城後方好多店,不愁沒吃的。”

於是,夫妻兩人在商城後麵吃了一份南方腸粉和燉湯,各自開車離開了。

薛淩跟鄭三遠約在律師所樓下。

鄭三遠這次帶來了律師交待要帶的所有資料,甚至連妻子寫給自己的幾份不再賭博的保證書都一並交上。

“她現在要賣我們住的那套大房子,還要賣我開的車。我將車開去廠裏,她前些還帶人去廠裏看我的車。”

律師點點頭,解釋起訴離婚最快一般是兩個多三個月,希望他要有心理準備。

鄭三遠很堅決點頭:“隻要能離,半年我都能等。不過,我還是希望越快越好。我現在在帝都隻有一套大房子,外頭這輛車,還有一塊地。我怕她什麼都給我賣了……”

“你該將車證和房產證藏起來。”律師勸道:“車證寫的都是你的名字吧?如果這樣的話,隻要你這個房主和車主不同意,任何人都買不了去。”

鄭三遠受教點點頭,“都記我的。我會藏起來的。”

薛淩想了想,又道:“鄭叔他還有兩家毛衣廠,一家是自己的,一家跟我合作辦的。這些也是財產之一,希望離婚的時候不會影響到。”

“對。”鄭三遠為難解釋:“三個孩子都由我撫養,如果她要贍養費,我也可以一個月給一些,但廠子是我們一家子的生存基礎,動不得。”

律師問:“請問你妻子在你這兩個工廠裏扮演什麼角色?她有參與廠子的建設或者平常的運作?”

“沒有。”鄭三遠實話實,“廠子是我一手建起來的,另一個則是跟薛。她很少來廠裏,這兩年來都是找我要錢,匆匆就離開。廠子裏怎麼弄,怎麼搞,她一點兒也不懂。”

律師點點頭,道:“那她不可能分到廠子。她爛賭成性,影響家庭也影響你們夫妻感情。你為了她傾家蕩產,法官肯定會酌情為你這個弱勢方爭取該有的利益的。”

“謝謝。”鄭三遠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還欠薛大哥和幾個朋友錢,如果廠子沒了,那他都不知道去哪兒賺錢還上巨額債務。

不僅這樣,他還有三個孩子,老鄉的父母親要贍養,不能失去他現在賺錢的唯一來源。

兩人跟律師又聊了好半晌,才下了樓。

鄭三遠真誠道謝,“薛,我這個人是個大老粗,不懂什麼婚姻法。幸好有你提了醒,不然我都不知道還能這樣子離婚。謝謝!”

“我也隻想你暫時別壓力太大,給嬸子來一招釜底抽薪,看看她能不能趁機改過自新。”薛淩歎氣道:“不到這樣的山窮水盡,你也不會想離婚的,對吧?”

“是。”鄭三遠長長歎了一口氣,晃了晃,難受眯住了眼睛。

薛淩發現了異樣,連忙扶住他的胳膊,“叔,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