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玉瞪眼:“你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難不成我就知道?

!你難為情我不難為情?”

山越討好笑了笑,低聲:“要不,還是你去吧。”

“不行!”

陳水玉支吾:“我……我可開不了口。”

山越想了想,低聲:“要不,咱們找淩淩他們幫忙吧。

淩淩一向有主意,她指不定能有什麼好辦法。”

“對。”

陳水玉忙不迭點頭:“好,咱們先去找淩淩。”

薛淩混跡商場二十多年,早就練就一副火眼晶晶,見他們兩人半夜匆匆來找自己“聊話”,很快猜出了什麼。

“我們陽台有一張桌,剛好可以看到後花園的夜景。

走,去外頭坐一會兒,喝口茶。”

程源端茶去了,隻剩他們三人相對而坐。

山越和陳水玉對什麼夜景起不了心思,一點兒想賞景的心情都沒有。

陳水玉尷尬低聲解釋了這件事。

“……我們兩人擔心得很,不知道該怎麼辦。”

薛淩愣了半圈,轉而低低笑了。

“年輕人嘛,都是情動懵懂的時候,這樣的事也算不得什麼意外,更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

愛情愛情,到底也是情的一種。

萬物皆有情,更何況是人。

我們攔不住,也控製不住。

別攔著,也別逼悠悠。”

山越和老伴對視一眼,忍不住問:“淩淩,你是讚同?”

“不是。”

薛淩微笑道:“你們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別攔著悠悠,暫時別逼她不喜歡,更不能罵她她。”

陳水玉點點頭:“那是當然!她現在還沒痊愈,醫生她的情緒波動大,千萬受不得刺激。

我沒罵她,就是哄一哄她。”

薛淩溫聲:“那就好。

我回頭去跟然然一聲,讓他適當關心悠悠便好,盡量避開她躲著她。

當然——如果他也是喜歡悠悠,那咱們都假裝不知道,讓年輕們自己去發展去處理。

咱們年歲也大了,知道感情是勉強不來的,也無法勉強。”

“那你覺得……懸不懸?”

山越忐忑問。

薛淩一下子了解他要問什麼,搖頭:“我不敢肯定,但我猜可能性不大。

然然之前跟我過,他對學校的一個學姐有好感,可惜彼此距離太大,也沒交集點,所以不了了之。

至於悠悠,他倒從來沒表示太多的殷勤。”

自家兒子她還是了解的,然然盡管繼承了他們兩人的五官優點,既像爸爸,也像媽媽。

可他的骨子裏流的是程家人的血,性子跟父親幾乎是如出一轍。

他待人溫和有禮,但都是普及型,並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至少暫時是這樣。

正因為都這樣,所以悠悠並不是特殊的,也不是唯一的。

她也是經曆過愛情的人,知道青澀的感情帶著明顯濃烈的色彩,絕不是兒子和悠悠之間這般清淡溫馨如親人。

山越一聽,眼底難掩失望。

陳水玉則沒什麼太大的意外,低聲:“你跟然然一聲吧。

我和他爸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怪不好意思的。

告訴他盡量避著悠悠,別傷害她,也別跟她什麼拒絕的絕情話。

她的病情好不容易有好轉,希望這段時間能迅速痊愈,別再病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