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錄音後，重複播了兩遍，直到薛之瀾最終確定，她才關上手機。
“叔，那我去取藥。
您在這裏守著，我順道買些水和午飯上來。”
薛之瀾答應了，叮囑她要心進出。
薛淩匆匆下樓去了。
病房裏恢複了安靜。
薛之瀾看著緩慢的點滴，看著空蕩蕩的病房，臉有些暗沉。
一會兒後，一個穿著大白褂的年輕人腳步飛快走進來。
“您是……？”
薛之瀾站了起來，微微一笑：“我是孩子的爺爺。”
“哦！”
年輕人忙鞠躬：“薛老先生，您好。
我是薛桓副院長的助手，姓劉，您喊我劉就行。
薛副院忙著準備手術，實在脫不開身，讓我來照顧越。
剛才我去幫忙找文件了，不好意思走開了一會兒。
不過，我走之前提醒過值班的護士要多照應著。”
“沒事沒事。”
薛之瀾解釋：“孩子一直睡著，不必忙。”
劉殷切攙扶薛之瀾坐下，笑道：“越沒什麼事，主要是休息不夠引發眩暈。
薛副院親自開了一點兒藥，讓他好好休息半，傍晚應該就能出院。”
薛之瀾挑眉問：“是舒緩神經的藥吧？”
“一點點劑量而已。”
劉解釋：“主要都是葡萄糖和鹽水。”
薛之瀾點點頭：“孩子年紀，沒必要弄一些亂七八糟的。
我已經開了一副調理身體的藥，回家熬給他吃幾就行。”
劉忙答是，解釋：“學校方麵已經請假了，暫時請半。”
“明也一並請了。”
薛之瀾道：“明是周五，加上周末兩，讓孩子在家休息三。”
劉為難笑了笑，答：“薛副院沒關係，明應該能上課……不好耽擱課程。
聽周末還有四個興趣班的課，如果都要請假的話，我得跟他要一下聯係號碼。”
“不必麻煩。”
薛之瀾溫聲：“你忙你的工作就行，回頭我讓越媽媽去請假。”
劉答應了，問：“老先生，您吃過午飯了嗎？
我去職工飯堂幫你打一份飯菜，可好？
如果您要吃別的，我可以立刻去外頭買。”
“不必麻煩。”
薛之瀾解釋：“我侄女已經去買飯了，應該很快回來。
你吃過了嗎？”
“還沒。”
劉靦腆低笑：“忙了一大早上……” 薛之瀾理解點頭：“醫院裏年輕一輩都是最忙碌的，我是過來人，我懂。
但再忙，也別忘了吃飯喝水，盡量三餐準時。
你且去吃吧，這邊有我和我侄女就夠了。”
“……好。”
劉道：“那我回頭再來。
我一會兒帶些水果過來，您等著。”
語罷，年輕人腳步匆匆離開了。
薛之瀾看著走廊裏忙碌的匆匆白色身影，忍不住想起自己曾是其中一員的情景，一時直覺恍然隔世。
“才退了幾年？
怎麼直覺好久好久了……” “爺爺？”
一道不確定的低弱嗓音喊。
薛之瀾慌忙扭過頭，隻見越睡眼惺忪看著自己，對他露出無暇的開心笑容，忙飛撲上前。
“越兒，怎麼樣？
身上有難受的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