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程煥然憋笑:“他在我科室看到兩架骷髏頭,問我女同事半夜看到不會害怕嗎?

把我和幾個同事都逗笑得不行。

偏偏他還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同事們都以為他在開玩笑,都讚叔叔真幽默。”

薛淩吃吃笑了。

程煥然關切問:“涵好些了嗎?

睡得沉不?”

“早些時候哭了好幾次。”

薛淩無奈低聲:“醫生得緩一緩,不能放太多鎮定劑。

醫生還,這兩盡量住院好些。”

程煥然提醒:“關鍵得有親人陪伴,好好寬慰她。”

“我們不都在嗎?”

薛淩低聲:“你姑姑已經買了機票,明傍晚到這邊。

她出遠門在外,不是什麼時候想回就能回的。

這一趟她把工作弄完,接下來能休長假,是能有一年的長假。”

“那太好了。”

程煥然道:“涵現在很需要父母親陪伴。

姑姑的這個長假來得太及時了!”

薛淩眼神複雜看著他,低聲:“你姑姑還不知道這件事……怕她情緒受不住,路上出什麼意外那就不好了。”

早些時候是她聯係了程芳,問她最近忙得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回來。

程芳的嗓音很沙啞,連續加班了兩三個晚上,正在把餘下的工作趕工回來。

薛淩問她是不是熬夜上火了,嗓音很奇怪。

程芳苦笑連連她熬夜過度,咽喉炎有些嚴重,十幾也不見得好,吃了一點兒消炎藥,可惜都無濟於事,隻好作罷,等明回國再。

程煥然聽罷,解釋:“國外看醫生不像咱們這樣子容易。

沒事,等姑姑明到了,我幫她看看,再給她開一點兒藥。”

“我勸她在飛機上一定要好好休息。”

薛淩道:“買一張商務艙的票,好好補一覺。

等她來了,趕緊把咽喉炎看好。”

程煥然下巴微揚,示意前方睡著的薛衡。

“衡舅舅的臉色很奇怪,而且我看他腰力很不行,站一會兒就得靠著,時不時揉扶著腰,明顯不對勁兒。

傍晚時分桓舅舅跟我一塊兒吃飯。

他懷疑衡舅舅的腎有問題,讓我今早上睡一覺後,下午必須抓他去B超並驗尿。”

薛淩聽得皺起眉頭,問:“……阿桓這麼的?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

程煥然反問:“媽,難道你沒發現衡舅舅這大半年來臉色都很難看嗎?

還有他一直腰酸的毛病——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

薛淩暗自心驚,深吸一口氣。

“別嚇我!你媽我現在不禁嚇呀!”

程煥然連忙將她攙扶住,苦笑:“媽,有病治病,這不很正常嗎?

你別擔心,有桓舅舅呢!有他在,衡舅舅保管沒事。”

薛淩無奈歎氣:“你爸被氣了一回,差點兒心髒出大事。

涵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你姑姑自身難保,倘若你衡舅舅這時候出事——我都不敢想象下去了!”

“媽,指不定衡舅舅隻是腎虛而已。

您別擔心,我的好媽媽,先別想太多啊。”

程煥然道:“等下午查仔細後,看看結果再。

要不早上也行,我下午再回去睡。”

“……那早上吧。”

薛淩蹙眉低聲:“他下午得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