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兩根大香蕉(2 / 2)

“總的說來,中了小人的暗箭。”

“你是說聶雷吧!我早就看出他是個狂妄角色!一個烈物!人家丁會學大小是個副局長,分析推理完全正確,他硬要給別人唱反調!”

羅禮成沒有正麵回答,隻管用一隻手在桌上一顫一跳,隨即“啪”地一聲拍響桌子。

郭富祿問:“什麼意思?”

“秋後的螞蚱,我看蹦不了幾天了!”

郭富祿又問:“你是說聶雷吧!”

羅禮成仍未回答。郭富祿故意反著問:“是聶雷要升官調職?”

“想得美!”羅禮成欲言又止,“來,請菜,喝酒!”

郭富祿“咚”地一聲放下酒杯,裝出不快的樣子說:“哎呀,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我要告辭了!”說著便站了起來。

羅禮成忽然意識到是他的吞吞吐吐讓郭富祿多心了,連忙把郭富祿拉下坐好,終於管不往舌頭:“你先猜,聶雷為什麼要與丁會學唱對台戲?”

“我猜不出!”郭富祿似乎還在有氣。

於是,羅禮成湊上前來,神秘地壓低了聲音:“是他老爹搞封建迷信,用《易經》打卦來教兒子破案。”

“咦——”郭富祿誇張地一拍桌子,“你們上頭在號召科技強警,科學辦案,他小子卻要靠打卦破案,頂風反抗,簡直膽大狂為!難怪與丁會學說不到一條路上。”

“聶雷那小子的確太狂妄了!”

“那你就甘心沉默下去?”郭富祿試探著問。

“我有什麼辦法?人家在局裏正當紅!”羅禮成說,“隻是我的舅子楊要先說,他同市裏的吳進明書記很熟,似乎可以去反映。”

“什麼‘似乎’?完全可以去反映!我也可以出一臂之力!”郭富祿說,“不瞞你說,我同吳書記也是哥們,他在我們縣當縣長時,就分管烤煙,我這裏是全縣烤煙重鎮,你說我同他熟不熟?”

“哦,那你說,我們怎麼去反映?”

“簡單得很!隻是要帶上紅包和禮物,毛主席早就說過‘手中沒把米,逗雞都不來’。我知道你們單拿工資吃飯的,手頭緊,這樣吧,有因難就找我。凡是正義行為我都支持!”

“好,表示感謝!”羅禮成舉起酒杯,“敬你!”

郭富祿也舉起酒杯:“為了純潔公安部門,幹!”

兩人碰得酒杯“當”的一聲脆響,雙雙一飲而盡。

“隻是用這種辦法治不了那個退休老者。”羅禮成說。

“哪個?聶雷的老爹吧?他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郭富祿一擊桌麵。

羅禮成問:“聶雷的老爹是你的書法老師吧?”

“老師又怎麼樣?”郭富祿嚴肅地說:“我總不會那麼自私吧?為了自己的老師而犧牲公安部門的純淨!再說,他也用《易經》來腐蝕我!”

說罷,郭富祿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這次卻不像是裝的。

“怎麼了,郭站?”

郭富祿說他想起了一件要事,須趕忙去辦。羅禮成橫豎都勸留不往。

臨走,郭富祿拉緊羅禮成的手,叮囑道:“聶巽同、聶雷兩個算什麼東西?你,你不要怕!”

羅禮成把郭富祿送出派出所宿舍,然後,送出大門口。出門右拐是往煙站方向,但郭富祿朝的是左拐。小小的豐水街道讓羅禮成不難猜出,郭富祿是要往‘夜來香’去。郭富祿平時兢兢業業地工作,除了搞搞書法,別無其它嗜好,隻喜到卡拉OK廳唱唱素歌。有人還傳言,他在‘夜來香’卡拉OK廳投得有資,唱歌不開錢。

沒想,郭富祿向左拐走不了幾步,竟又折轉身來。

看到他步履不穩的樣子,羅禮成以為他不勝酒力要來休息,或者忘了什麼事要補充,卻不料郭富祿仍是重複先前那句話:“羅所!我再跟你講嗬,別,別怕聶家那兩……”

話未說完,突見兩股強烈的光柱射來,他匆忙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