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斷月侯單家(1 / 3)

大渙國國都陽平城門口,熱浪翻滾,蒸騰的黃土地上鮮有人煙,幾個賣茶水的商販躲於棚內,棚外豎著根一丈高的木棍,上掛布幡,寫一茶字。幾個身著褐色麻衣的老漢,肩扛木耜,躲進棚內,喝上幾口涼茶,解解暑。守城的士兵身著板甲,手持長戟,嚴格檢查著每一個進城的百姓。

城外不遠處,隻見一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秀麗清疏、劍眉虎眼,身著藏青色錦袍,戴美玉,佩利刃,胯下一匹高頭黑馬,徐徐向城門走來。

那少年駕馬走至一個涼棚前,將馬拴在木樁上,點了碗涼茶,靠著木樁,囫圇的喝起來。

“劉王,你聽說了嗎?衛王要打過來了。”一農夫打扮的男子端著茶碗,蹲在一旁的地上對身邊三十幾歲模樣的精壯漢子說道。

“衛王?怎麼可能,衛王可是一直效忠於我們渙皇的。”那叫劉王的漢子頭一仰,喝進碗中最後一口茶水,抹了抹嘴,“這茶也不解渴啊,老張再來一碗。”

那茶攤的老板老張滿臉胡渣,臉上皺紋叢生,看上去幾碼也有四十歲了。老張聽到他們的對話,摟了摟袖子,接過劉王手中的碗,也搭話道:“咱渙皇胡來,當然引得衛王反叛啦!”老張拎起茶壺,往碗裏又倒了些涼茶,向那劉王遞去。

劉王接過茶碗,喝了一口,問道:“老張,聽你這口氣,你是知道些什麼啊。來,說來聽聽。”

老張收拾收拾桌麵,走到劉王麵前蹲下:“你們這些個糙漢子,一天到晚隻知道悶在田裏,衛王打過來了都不知道,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行了行了,你厲害,你快說說。”那農夫催促道。

“好,今天我就與你們講講。”老張盤腿坐下,周圍前來喝茶的也都抱著一顆好奇心,聚攏過來,那少年笑了笑,端著碗也走到他們身後,依舊靠在柱子上,也饒有興致的聽起來。

那老張喝了口涼茶,清了清嗓子,便說道:“這事兒還得追溯到我二世渙皇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我大渙的天下是從前朝手上搶過來的,當時大渙還定都北麵的破曉城。可輪到二世渙皇即位之後,他卻不思進取,沉迷酒色。對此當時還有一個叫做吉拾村的儒士在大殿上大罵渙皇無道,渙國將亡,最後被渙皇處死……”

“對對對,吉拾村,我知道他,二世曾今說過最後悔的是不是年少時的放蕩,二世傻了他。”蹲在一邊的劉王聽到這裏,傻乎乎的笑著,插了句話。

一邊的農夫啪的一下子,打在劉王身上,教訓道:“聽就好好聽,別說話。”劉王也頓時斂了笑容,老老實實的對老張說道:“好好,我不插嘴,你講你講。”

老張繼續講道:“反正就是當時的渙國岌岌可危了,這二世渙皇也守不住江山了,導致最北麵的諸侯戎王反叛,起兵一路打到了破曉城,這二世渙皇趕緊向南遷都,這才遷到了這陽平城。”

“後來呢,你這講了半天,還是沒講到衛王啊!”人群裏又一人插嘴道。

“別急,聽我繼續講。”老張又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遷都後的二世渙皇幡然醒悟,下令天下諸侯勤王,當時在西北的衛王立刻起兵,為渙皇重新打下了破曉城,但衛王卻以保衛渙皇為由駐兵破曉城,拒不歸還,渙皇也沒有辦法,也就承認了衛王駐守破曉城。這慢慢的,破曉城就好像成了衛王的了,對此曆代渙皇一直記在心上。如今的五世渙皇十七歲登基,在位已有十九載,對這件事也是心心念念。就在前不久,渙皇派去衛國的使者,勾結叛賊,意圖通過叛賊拿下破曉城,最後破曉城沒拿下來,反而致使破曉城生靈塗炭,一時激起民憤。衛王當然也氣不過,派人向渙皇討要說法。衛國前來的使者不但沒要到說法,反而受到那些當官者的傲慢對待。那使者也是個剛烈的義士,在朝堂上受辱後,立刻撞死在玉階前。衛王因此大怒,這才大舉興兵要與渙皇在賈海關前決戰。”

老張說完,按著膝蓋站了起來,招呼其他客人去了。下麵聽得人也都連連點頭,各自散去。可劉王卻又感歎道:“又要打仗了,估計過不了幾天,征兵的就要到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