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前大浮殿的偏殿息殿中,曹陌拜見丁幾內:“軍行長,破曉城昨夜大勝,叛賊頭目賈文正戰死。”
丁幾內哼哼一笑,撫須說道:“哼哼,我還以為那吳落有什麼通天的本事,求你求我,苦心經營五載,到頭來還是敗了。這樣,今日早朝,你看我眼色,向衛王賀喜,一不小心還能討得些功勞呢。”
“一切聽軍行長安排。”
然而,丁幾內萬萬沒想到,衛王竟然提前知道了此事,而且這個蠢貨竟然沒有告訴自己吳落身死的消息,讓自己產生了誤判,也讓衛王有法查到自己的頭上,使自己陷入如此被動。
如今,想要扭轉局勢,隻有立下戰功這一條路。於是,丁幾內攥緊拳頭,咬了咬牙,堅定地站起來說道:“衛王,末將自薦任將軍統領,率諸將前往攻取賈海關。”
“諸位覺得如何?”衛王問道。
台下一陣議論紛紛,可就是沒人敢直言自己的想法。
“好,既然無人反對,那便命軍行長丁幾內為將軍統領,率領大軍駐紮渙衛邊境。遣說使祭酒(居三等位上品,來往諸國的使者)戴知源交涉涅王,以作應援。”
丁幾內,戴知源上前唱喏,而嚴倫再進言道:“使渙皇之人,至關重要,望衛王深思。”
衛王滿是疑問,問道:“使渙皇之人?不過是去假意討個說法而已,有何重要啊。”
衛王剛提出這個疑問,說使祭酒白崇希進言道:“臣幸得衛王不棄,用臣於田畝。而臣食君之祿,一直苦於無法報答衛王,此次覲見渙皇,臣願往,定不負衛王所望。”
“崇希這說的什麼話,又不是去赴死,何必說的如此嚴重,好,本王就遣你前往陽平城,向渙皇討要個說法。”
“諾。”白崇希頓首三拜,表情凝重。
遠古五四年,衛王一邊調集各地方軍隊,派遣說使祭酒戴知源遊說一直與衛國交好,處於大陸東北的涅國。涅王與群臣商議後,同意協助衛王。另一邊派說使祭酒白崇希前往與渙皇交涉。
結果可想而知,白崇希用死證明了衛王並不是想挑起戰爭,遣自己前往渙國也並不是為了下戰書,而隻是為了討要說法。衛王的起兵也是為了匡扶正義,而無禮無義的昏庸渙皇才是事件的罪魁禍首。
白崇希在渙國被逼自殺的消息很傳到衛國,衛王聽到白崇希身死,傷心到昏死過去。
醒來後,衛王立刻下令將原來風光大葬的衛協侯使吳落屍體刨出來,砍掉了吳落屍體上的頭顱,用其鮮血浸染旗幟,正式拜軍行長丁幾內為將軍統領,以執鐧將軍景讚為先鋒,率領執錘將軍劉健、典槊將軍陳飛康,共五萬軍隊進犯賈海關,誓要為破曉城百姓與衛說使祭酒白崇希討回公道。
渙皇收到賈海關急報,急召群臣商議。後,渙皇派遣中壘衛單斷作為先鋒率領陽平城中軍中三萬精銳前往鎮守賈海關。
軍行長單幕為彌補協侯使之錯,而自薦,立下軍令狀,出任將軍統領,共率領十萬士卒鎮守賈海關。
另派遣主劍將軍陸頁化駐守清畔河,與賈海關相呼應。同時,渙皇派遣協侯院長喬維旭親自前往西南逆國,勸說逆王出兵救援陽平城。
賈海關原是守衛破曉城的一道關卡,位於是破曉城與陽平城之間,後經三世渙皇修建,現在成為陽平城的屏障。
賈海關位於台山支脈疾寇山旁,兩麵環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關內原先是渙國執鉤將軍秦闊鎮守,如今將軍統領單幕鎮守於此。
單幕剛到賈海關時,衛將軍統領丁幾內率五萬軍隊陸續到達賈海關前。於是,單幕召集眾將軍圍坐一團,商議對敵之策。
中壘衛單斷提議道:“將軍統領,衛軍初來,陣勢未定,行陣未整,先以兵急擊之,必勝,此所謂先人有奪人之心。”
而賈海關原守將執鉤將軍秦闊卻不以為然:“將軍統領,賈海關易守難攻,衛軍必不敢輕舉妄動。況衛軍新來,其勢正盛,貿然出擊,必敗。所謂知己未有可勝之理,我且固守,待敵可破之時,則出兵以擊之,無有不勝。”
單斷笑道:“衛軍雖勢大,然斥候來報,衛軍行軍不整,紛紛紜紜,兵法雲亂而取之,則勝。”
“衛軍……”秦闊剛想繼續爭論,單幕卻打斷了他:“副統領深諳兵法,固守賈海關必然不會出錯。然中壘衛所言確實有理,衛軍初到,氣焰雖盛,卻浮躁不安,此乃可勝之理,我若按兵不動,豈不錯失良機。好,今夜執鉤將軍秦闊同中壘衛單斷領五千兵騎奇襲敵營,典弩將軍馮寇以作應援。”
夜晚,果然如單幕所料,衛軍初到疲憊,麵對奇襲,紛紛逃竄,一陣騷亂,幸得執鐧將軍李景讚所領軍隊,臨危不亂,力挽狂瀾,挽回敗局。秦闊自此對單斷心服口服。
單幕奇襲丁幾內小勝,丁幾內便準備撤軍,下令退守破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