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應玖心中酸澀不已,崔氏的招數如此明顯,可憐她前世竟毫無察覺,生生被崔氏騙得遍體鱗傷,直到死也沒看清楚崔氏的為人。
但這一世,不會了!
“我沒有害你們啊!是不是大姐……”
白應玖欲言又止,忍無可忍終對著白迎春怨念。
“大姐,好不容易求了將軍放你歸家,你怎麼又回來了?”
“啊?我……什麼?”
白迎春正眼巴巴往將軍府裏瞧,看到將軍府假山庭園的富貴場麵,想到自家灰撲撲的小院,不免感慨當初嫁到將軍府的人如果是她就好了。冷不丁被白應玖點了名,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崔氏倒想到了替嫁一事,但此刻絕不能認。
“好端端的扯你大姐做什麼!現在是你……”
“娘,你糊塗了不是!”
白應玖打斷了崔氏的欲蓋彌彰,雖壓低了聲音,每個人都能聽得見。
“大姐是什麼身份,怎麼能出現在這裏?難不成你想要讓大姐去做軍妓?”
將軍府所有女眷一概做了軍妓,身為老王爺第十八房小妾的白迎春又怎麼能幸免於難?
“你大姐……”崔氏還想辯解,白應玖偏不如她願。接過話頭:
“大姐是老戰王第十八房小妾。”
一石激起千層浪,圍觀的百姓這才想起來前些日子王爺府那場熱鬧非凡的納妾盛典。
十八歲的新娘子嫁給了半截身子埋進土裏的老王爺。
瞧著白迎春滿臉通紅的樣子,結合白家母女的對話,白迎春的身份確認無疑。
眾人伸長脖子,紛紛想看看老王爺的第十八房小妾長什麼模樣。更有人想湊份熱鬧的是,如今王府的家眷紛紛充作軍妓,白迎春又怎能置身事外?
百姓對戰王府的恨意深沉,此人哪怕有將軍擔保也難以平複民憤。
周圍的聲音愈演愈烈,崔氏暗罵一聲“小雜碎”,不管不顧將當日情景說出。
“當日明明是你上了花轎,別想拖你大姐下水!”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嘩然。
白家這場戲越發熱鬧,圍觀的百姓情緒也越發高漲。
白應玖不負眾望,讓崔氏的這把火也燒的更旺。
“娘,您怎能這般誣陷人!哪怕我隻是白家養女,不得你喜歡,你又怎麼能將這汙水往我身上潑?女兒年紀雖小卻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哪有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胡亂上花轎的道理?更何況就算是我上了花轎,你難道不攔著,大姐也能眼睜睜看著情郎令娶他人?”
白應玖三言兩語將崔氏的後路堵死,崔氏能怎麼說?
說她不知羞上了花轎?那白迎春可沒人攔著,怎麼不出現?
“是你想要替……”崔氏想了半天,居然想把替嫁的禍端甩給白應玖。
“娘,老王爺是什麼樣的人,你說替嫁就能替嫁?就算他不管事,還有那麼多下人。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做妖,就沒一個人看穿?娘也太抬舉我了。”
說罷,已紅了眼眶。
不同於崔氏的撒潑,白應玖的哭泣甚至都沒發出聲音。低眉的動作下全是委屈,隱忍著,不曾爆發。
恰恰因為如此,才更遭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