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笑道:“公主喝了我的酒,日後便隻會念著好酒,其餘那些事便全都拋到腦後了。”
“這樣說,本宮不去還不成了?”
趙靜怡起身,旁邊的侍女連忙過來給她披上鬥篷。
溫酒吩咐侍女,“去同將軍說一聲,我與大公主一道去北街的鋪子了。”
說完,她帶著金兒和雨露一道出門。
大公主府的馬車就停在門口,四駕齊驅的排場,在整個帝京城也是不多見的。
趙靜怡說了聲,“上來。”便率先上了馬車。
溫酒也不同她見外,隨即跟了上去。
車廂裏白毛狐毯鋪陳,暖香陣陣,茶幾上糕點瓜果一應俱全,幾個侍女靜候一旁,現下這舉國講究儉約的當頭,敢明目張膽這樣的真沒幾個。
車夫駕馬掉頭,車廂也不曾受到什麼顛簸。
還是有銀子好啊。
溫酒忍不住一陣感概。
風吹起車簾,旁邊一輛豪華馬車剛好從他們邊上擦了過去。
似乎帶著東宮的車徽。
她眯了眯眼眸。
“你們將軍府挺熱鬧啊,一天來幾撥人,若全是來蹭飯的,謝珩豈不是又要去議政殿哭窮了?”
趙靜怡靠在榻上,姿態慵慵懶懶的,話也說得隨意。
溫酒眼觀鼻,鼻觀心,不緊不慢道:“不怕蹭飯的,就怕來送禮的。”
“你倒是實誠。”
趙靜怡笑了笑,伸手捏著溫酒的下巴抬起些許,仔細的看了看,“本宮如今想想,舍了一個謝玹,得了你這麼個妙人,倒也不虧。“
溫酒是明豔豔的長相,眼角天生上揚了幾分,微微一笑,便帶了款款春風。
隻是如今年紀還小,眉眼尚還有幾分稚氣,又因為守孝,換來換去都是那幾身素色的衣衫,才壓住了些許的姝色。
溫酒抬眸看她:“公主如此寬宏大量,我自然不會讓您吃虧的。”
此間有酒後麵就是永樂坊。
她咬了咬牙,決定砸大價錢把他們頭牌小倌點過來給趙靜怡緩緩口味。
……
而將軍府裏。
謝珩正坐在謝玹房裏,兩兄弟四目相對。
一個有些煩躁,一個麵色越發的陰鬱。
“長兄,你來我這做什麼?”謝玹忍不住問道。
“避避。”
謝珩直接甩給他兩個字。
然後,兩人又陷入一室的沉默裏。
謝玹麵色難看道:“你有什麼可避的?”
大公主行事再荒唐,還能肖想這個小閻王不成?
“你說我避什麼?一個光頭就夠晃眼的了,還來一群!是不是誠心想晃到我瞎?”
謝珩氣不打一處來。
個個都說他身上戾氣重,還取了個什麼“謝小閻王”的外號。
萬華寺的那些光頭,往你跟前一站就夠招人煩的了,若是再開口念上幾句,保管你頭疼欲裂,幾天緩不過勁來。
謝玹沒應聲。
兩兄弟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這才想起溫酒還在那撐著。
謝珩琢磨了一會兒,問道:“用什麼補眼睛好?”
那些個光頭再不走,溫酒的眼睛隻怕又要晃花了。
“不知道。”
謝玹麵無表情的回了他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