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裏又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這是在南寧王府,行差走錯一步就會命喪於此。
是因為這樣……才不得不幫謝珩。
隻是不願意去分辨裏頭有幾分真幾分假。
能騙自己到幾時。
人活成這樣,著實可悲。
可有什麼辦法?
謝珩沉默了許久,忽然道:“那我聽你的,好不好?”
溫酒頓時亂了方寸。
他總是有辦法,讓她有氣也沒法子發作。
溫酒深吸了一口氣,伸手猛地將床幔合攏,隔斷榻上榻外人,悶聲道:“我要睡了,你們都出去。”
“那……”謝珩剛要開口,旁邊的三公子忽然身後將他往門外拽,快步離去了。
一轉眼的功夫。
隻餘下葉知秋還在原地,悻悻然道:“脾氣都挺大的哈,小主上,您先睡著,我也回去了。”
“回吧。”
溫酒揉了揉自己的臉,換了好幾口氣,也沒能平靜下來。
唇還腫著,有些疼。
少年滾燙的體溫仿佛還近在咫尺,最終究是清風過處,了無蹤跡。
她一手遮住了雙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人那,果然不能遇見太驚豔的少年。
一遇見,好好的天地人間,都能變得天崩地裂。
……
謝玹拽著謝珩出了房門,沒幾步就放開了他,獨自一人踏著月光走到了廊下。
三公子藍衣翩然,清風皓月在側,七分孤寂,三分清寒。
謝珩走在他身後,笑意淡了幾分,“拉我出去,又什麼都不說,你這是打算讓我猜?”
謝玹轉頭看他,仍舊不說話。
他時常如此,偏生此刻又比從前多了幾分心思難測。
謝珩有些頭疼又有些好笑,沒再跟著往前,索性就近靠在了廊柱上,琥珀眸微微眯著,問他:“不高興了,嗯?”
三公子瞥了他一眼,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月華淡淡滿屋簷,烏雲飄來又散去。
整個西廂因為方才那些侍衛這麼一鬧,變得靜悄悄的,所有侍女都退了個無影無蹤,是不是有幾位暗衛從屋簷一閃而過。
謝玹走到某處,忽然蹲下去,手在地上摸了一把。
而後,他起身,語氣生硬道:“過來。”
“我懶得走。”謝珩慵慵懶懶的靠在廊柱上,一派富貴公子的紈絝做派,嗓音裏帶了些許笑意,“你過來。”
謝玹轉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若換了旁人,早就被他這如冰似刀的眼神嚇得背冒冷汗,連滾帶爬的過來了。
偏偏謝大公子含笑看他,愣是紋絲不動,“你還站那做什麼,過來啊。”
謝玹悶著一口氣,往回走,把沾著塵土的手往他麵前遞。
“做什麼?”謝珩揚眉,詫異道:“你故意把手弄髒,讓我幫你擦幹淨?”
三公子真是越來越別扭了。
謝玹黑著一張臉,語氣冰涼:“你看清楚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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