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笑道:“當下正是多事之秋,周世子冒險來風荷園,應當是另有要事吧?”
周明昊甩了甩燙紅的手,聽到這溫酒這話,下意識的看向謝珩。
謝珩新斟了一盞茶放到溫酒麵前,不緊不慢道:“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宮裏傳出來的消息。”周明昊一提到正事,麵上的輕佻風流便散了大半,壓低了聲音道:“皇上又咳血了,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太醫院那些個人已經在宮裏守了好幾日,這次怕是同以往不太一樣。”
聲落,屋裏一時陷入靜默之中。
溫酒心下思忖著,老皇帝趙毅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她前世的記憶裏,這時候趙毅早就歸天了,在位的是趙豐,自從軌跡發生變化之後,趙毅的壽命也比原先長了許久。
可正是如此,這皇位之爭的變數才更大。
太子看似溫和敦厚,對謝珩早有拉攏之心,卻著實不是良主,而且這人也是個短命的。
瑞王趙智暴躁易怒,一向把謝家兄弟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若是他即位,以後她們都沒好日子過。
片刻後。
謝珩忽然開口道:“你爹可曾回京?”
周明昊神色微變,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快,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如今皇上身子越發的不好,瑞王和他底下的那幫人又不消停,隻怕這兩日便要對你下定奪了。”
謝珩麵色如常的品了一口茶,“意料之中,有什麼可慌的。”
世子爺揉了揉臉,轉而看向溫酒,“溫掌櫃,你說你家這位是不是太沒良心了些?我替他著急,他反倒覺著我多事,做人難呐。做好人更難!”
溫酒回過神來,柔聲道:“世子不必憂心,我這次回京就是為了長……”她頓了一下,原先喊了謝珩好些時日的長兄,如今脫口而出,卻覺著有幾分別扭,“謝珩的事,我已有對策。”
“哦。”周明昊滿心的詫異看著眼前的少女,問道:“不知是何對策?可否說來聽聽?”
世子爺原本就是好奇心極重的人,乍一聽便有些按耐不住求知之心。
謝珩也忍不住看向溫酒,他沒說話,唇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這帝京城不知道有多少自以為能翻雲覆雨的人,他底下也不乏智囊,多少人湊在一起都想不出立馬就把這事解決的辦法,大多都是迂回之策。
這姑娘卻說,她已有對策。
看這模樣,好像還是一定可行的。
也不知道她從南州匆匆忙忙趕回帝京,琢磨了多少事,才能在他麵前說一句“不必憂心。”
溫酒微微笑道:“天機不可泄露,說出來就不靈了。”
“這麼神?”周明昊掀開茶蓋,輕輕撥開浮上來的茶葉,一邊精心琢磨著。
謝珩看著溫酒,琉璃眸裏,笑意漸漸聚成星華無數。
溫酒袖下的微微攏著,對上少年的目光,徐徐問道:“謝珩,你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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