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忍不住笑,伸出一指,點了點謝珩眉心,“你還是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眼前的謝珩同傳言中的那個大晏之主完全不同,同她夢裏的那個人也毫無相似之處。
溫酒看著謝珩,心底忽然冒出了一句酸溜溜的話:
一身殺伐果決都用在了征戰天下,獨留滿心溫柔全都給她。
謝珩啊。
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謝珩垂眸看她,含笑道:“早些時候已讓人備好了膳食。殿下可有什麼格外想吃的?我這就吩咐膳房去做。”
溫酒都被他抱習慣了,如今這般舉止親昵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至於特別想吃什麼。
她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道:“饅頭。”
在夢裏的時候,為了吃個饅頭差點把小命搭上,如今醒來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缺,想吃什麼都有,若不好好補償自己,那可真是太虧了。
謝珩聞言啞然失笑,卻也無奈說:“好。”
他一邊抱著溫酒到屏風後洗漱更衣,一邊吩咐門外的侍女擺膳,事事親力親為,連洗臉都方巾都幫阿酒擰好了再遞過去。
更衣的時候,若不是溫酒拽著衣襟不肯放開,謝珩還想親手幫她把衣裳也換了。#@$&
最後謝珩被阿酒推出了門外,對上一眾來侍奉殿下的小侍女們,麵色如常的走到了桃花樹下,當做方才什麼也沒發生。
歡天喜地和團團圓圓幾個強忍著笑,低頭推開寢居大門,魚貫而入侍奉殿下,笑著問道:“殿下怎麼把晏皇關在了門外?”
溫酒想著方才謝珩那廝伸手解她衣帶解得十分自然又順手的模樣,一點也不想說話。
偏生小侍女平日裏都被她慣壞了,一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
團團笑盈盈道:“這列國之中除了我們八殿下,還有誰敢把大晏之主趕出門去?殿下可真真是列國第一人了!”%&(&
聲未落,溫酒就拿著金步搖不輕不重的敲了敲小侍女的額頭,示意她閉嘴。
這些小丫頭哪是在說什麼列國第一人,分明是在取笑她。
侍女們見好就收,忙活著伺候殿下梳妝更衣。
溫酒餓的慌,看也不看就換上了侍女們遞上來的胭脂色齊腰襦裙,披了件紅色飛鳳大袖,坐在銅鏡前拿玉簪挽發的時候才覺出幾分不對勁來。
鏡中人一襲紅衣,眉眼清麗,雖沒上什麼精致的妝容,發髻也隨意的很,可不怎麼的這些個小侍女愣是給溫酒搞出了一種正新婚、新嫁娘見夫君的錯覺。
她忍不住抬頭問道:“今個兒什麼日子?你們給本宮穿這麼紅的衣裳做什麼?”
小侍女們笑啊笑,“殿下穿紅色好看啊!”
“這些天就應當穿紅色,不然旁人怎麼知道殿下好事將近了啊!”
“就是就是……”
都是正當妙齡的少女,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笑的溫酒生不起氣來,隻能無奈道:“差不多行了啊,本宮餓了,要用膳。”
“是是是,殿下稍候,馬上就好。”圓圓梳發髻的手藝最好,接過溫酒手中的金步搖,幫她插在發間,“好了,殿下可以去用膳了。”
溫酒瞥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平日裏很少穿顏色豔麗的衣裳,今日忽然這麼一換,好似容顏都變得豔麗了不少。
有些不習慣。
不過……
反而她再怎麼打扮也沒有謝珩好看,沒可什麼可在意的,就這樣吧。